苏岫路过姚素身边顿了下脚步,“季大人既是有约,姚大人不如和我一起走走。”
“是。”姚素恭谨应下,两人一起下楼,他感激道“多谢公子解围。”
苏岫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在意,“刚才那是什么人?”
“他叫吕宁,我们是同窗,至于季大人……我们是同科。”
苏岫了然,姚素是两年前的榜眼,季绍卿是两年前的状元,难怪两人会认识了,“吕宁和你有过节?”
姚素摇头,“不算,他父亲是朝中大官,我是穷学生,虽是同窗,但其实我们不熟,”
两人同为天同书院学生,本也有一些小过节,又同时参加科举,姚素是三甲之一,而吕宁连名次都没有。
后来姚素试图陷害苏岫,被皇上贬斥,吕宁着实高兴了一阵子,当然具体因为什么他肯定不知道,只以为是遭圣上不喜,谁知不过两年就又回来了。
“他嫉妒你?”苏岫试探的问。
他苦笑,“我行差踏错,不怪他人奚落。”
苏岫瞄了他一眼,“当年你确实很可恶。”
姚素呼吸一窒,“……”
“噗嗤!”跟在后面的虞铭忍不住笑出声,实在是听两人说话太有意思了。
两人同时回头,苏岫问,“你怎么也下来了?”
“送送你。”虞铭问,“怎么不多待一会儿?”
“没什么意思。”苏岫嫌弃地看他,“既是请人家喝酒,怎么不干脆留下陪客?”
虞铭又是一甩折扇,“除了你苏少爷,他们可够不上我陪!”
苏岫已经懒得理他,上马车走了。
虞铭挑眉,苏岫好像和这位姚大人确实不熟,把人带出来也是单纯的顺手解个围。
姚素也不在意,如同苏岫说的,他做的那件事确实可恶,如今再想都恨不得找条白绫了结自己。
遇见季绍卿也是碰巧,他今日来拜见恩师,终于有勇气把陷害恩人,遭圣上贬斥的事情告知,恩师虽是狠狠责骂了他,但看在他已知悔改,并未和他断了关系。
凤鸣阁二楼,只剩下季绍卿和吕宁两人。
“怎么想着约我来这里?”季绍卿端起酒杯正要送入口中,随机察觉杯中的是酒,厌恶地皱了皱眉,重新放回桌上。
吕宁知道季绍卿此人平时最烦饮酒,招呼小二上热茶,“你可是个大忙人,你说我给你下过多少次帖子了?”
吕宁给季绍卿倒了茶,“那真是小王爷?”
“没错。”
“那旁边那位呢?”吕宁又问,“既是能跟小王爷在一起,身份应该不低?”
季绍卿漫不经心抬头,“你找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呵呵!”吕宁讪讪,“闲聊两句罢了。”
“听说吕仲又出事了?”两人的父亲同朝为官,他和吕宁很早就相识,关于吕宁这个弟弟,也听到过一些他做的混账事。
“提他做什么?”吕宁一脸嫌恶,“扫兴!”
“说说你对明年科举的看法?”
季绍卿瞥了眼吕宁,“不是说找我闲聊?”
“两位要闲聊怎能没有曲儿?”送完苏岫,虞铭左右无事,重新回到楼上,“介不介意多我一个?”
“荣幸之至!”吕宁热情招呼,脸上看不出一点刚才得嫌弃!
……
另一边苏岫马车行至半路,湖青发现路上行人越来越少,心生疑惑,和南翌对视一眼,心生惊觉。
突然不远处一队官兵过来,拦住去路。
“例行检查,车上的人下来。”领头的神色严肃。
苏岫探出头,“这是我回家的路,什么时候开始的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领头官兵见是个少年,语气不自觉又提高了一些,“刑部例行检查,赶紧下来。”说着就挥手想强行把人拉下来。
南翌冷着脸把自己的腰牌拿到小头目面前晃了一下。
领头的官兵是刑部的一个小头目,见了腰牌,虽说不知道南翌是什么官职,但单单那一闪而过的一个字,就够他傻眼,忙躬身行礼,“下官刘合见过大人。”
“出了什么事?”南翌问。
“一个犯人逃狱。”刘合道,“我等正在搜查。”
“什么犯人?”
“这……”刘合迟疑。
“不能说?”
“下官不敢。”刘合忙道,“是杀人未遂,昨日本是在西山采石场做工,下午突然下了阵雨,犯人躲了起来,未回牢房,夜里趁着天黑躲过巡防,从西山逃了出来。”
“快些抓住才好,不要伤了人。”南翌翻身上马。
看着苏岫一行人离开,刘合身边的一个手下,小声问是什么人?
刘合指了指皇宫,那意思——宫里的。
“宫里怎么了,还以为自己是皇上。”手下撇嘴,“我们刑部抓人他算老几。”
“闭嘴!”刘合踹他,“那是天子近卫,有你说话的份?”
“那刚才那白面公子哥是什么人?”
“肯定是你高攀不起的。”刘合赶人,“去!再找不到人,小心你们的脑袋。”
已经拐弯的马车里,苏岫抱着手臂瞅面前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