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李言的幺姑李春春病了,颜如玉自然是要去探望一下的。
“新月,你怎么来了?”李春春果然是躺在床上的,面黄肌瘦很是憔悴。
“幺姑,听高姑爷说你病了,我就来看看。”她跟着李言称呼。
“快坐,还没吃午饭吧,幺姑给你做蛋炒菜。”见李新月来了,李春春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
“幺姑,我们吃过午饭了,您躺着别动,好好休息。”李新月对李春春真是很喜欢,这是一个勤奋善良的淳朴的农村妇女,对自己亲亲热热的。
说起来也真是讽刺,在高家窑本尊的亲幺姑李卫红却是找她的麻烦,而这位八竿子打不着的李春春却喜欢她得很。
“也没什么,躺得都浑身疼了,我还是起来吧。”李春春叹了口气,她其实真的没病。
确切的是说,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知道林林出了事,兰长春都像疯了似的整天在水坑边不愿意回去。
李春春就怕遇见兰长春。
这事儿,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找谁说去。
“不用,真的,幺姑,咱就这样躺着聊聊天。”颜如玉来这儿其实是想打听点什么事的,当下随意的聊了起来:“幺姑,兰长春在村里人
缘如何,有没有和谁吵过架?”
“你问这个干什么?”李春春一愣,抬头看向颜如玉。
“我就觉得她挺可怜的。”颜如玉总不可能说自己怀疑有人害了林林吧。这没凭没据的事说了又有谁会信,到时候还给派出所的公安干警增加麻烦呢。
“是啊,真的是可怜,谁都是娘生爹养的,活蹦乱跳的孩子,说没就说了,这事我要遇上了一准儿得疯。”李春春就是将心比心,更是将那天看到的场景刻在了脑海里,晚上也睡不好觉总是做恶梦。一闭眼就梦见林林朝着自己喊救命;或者梦见息被那人推下水。又不敢告诉别人,她也要疯了。
“兰长春嫁到高家窑有六年多,也被她婆婆嫌弃过说一直不生育,好不容易才生了了林林,稀罕得像个宝似的,一直以来都是她自己带。”李春春道:“她性子好据我所知没有与谁争吵过。”
高家窑村高姓人占了一大半,见面都是嫂嫂婶婶的,她都喊得亲亲热热的,大家都很喜欢她。
正因为这样,李春春才没有想通,那人什么要这么做?
她们还是堂妯娌呢,一直以来关系都很好,为什么?
“幺姑,李卫红呢?”李新月
突然间转了一个人问道:“她在高家窑村怎么样?”
李春春打了一个激灵!
猛得抬头看着李新月张大了嘴不说话。
她眼里有惊恐和害怕,更有不解。
这样的反应让李新月都愣住了。
“幺姑?”李新月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轻轻的唤了两声:“幺姑,你怎么了?”
为什么一提到李新月她会这么大的反应?
“啊,噢,没,没什么……”李春春说话结结巴巴。
越掩饰越无法解释。
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间冒了出来。
“幺姑,你是不看见了什么?”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如果那孩子出事真的不是意外的话,那就是人害了,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卫红!
“没有,我什么都没看见……”李春春突然间浑身发抖连忙摇头:“没有,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整个人就变成了神经质一般。
好了,她的猜测得到了印证。
越否认越是肯定。
“幺姑。”李新月双手将李春春抱住她的双臂:“幺姑,您醒醒,是我,我是新月,不是坏人。”
不用说,这几天她真不是病了,而是被吓着了,她是最重要的目击者!
“
幺姑,别怕,我不是坏人,幺姑也不是坏人,幺姑心里一定很害怕对不对。”李新月紧紧的抱着她给予她力量:“幺姑,别怕,别怕,咱们安静下来,没事儿的,咱们没干坏事,没事的!”
李新月轻言细语,慢慢的安抚着她的情绪。
李春春这几日承担着太多的东西,她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了。
任何一个人看见那种场景估计心里都会打官司。
想要装着不知道没看见,却过不了自己良心的那一关;想要揭发却也知道事关重大,别人信不信是一回事,若这事儿被对方知道了一定会记恨在心会报复她的,所以,她害怕。
好半晌,李春春浑身才不抖了。
有些怯怯的担头看向李新月。
“幺姑,你是好人,别怕。”李新月看着她的眼神:“幺姑,坏人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如果林林真的被人害死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的冤屈也一定会得到昭雪的。”
李春春眼里有悲伤和担忧。
“幺姑,这儿只有我们姑侄俩,我说您听,你什么也不用讲,只需要点头或摇头就行。”李新月还是想要知道这个答案:“你其实什么都看见了,只是你不敢告诉任何人,
包括高姑爷,对不对。”
李春春重重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