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厂里看齐思言的烂布条线头生意有了起色,打这个主意的人就多了。
还有一些甚至是厂里的干部家属。
高学峰当时就气得不行,有手有脚的干嘛要和一个残疾人争这份钱呢。
扎拖把也是一份技术活,小齐的男人自从领到这个活知道能挣钱养家后整个人都变了。
看着他们一家子不再愁眉苦脸过日子有笑容,高学峰觉得李新月的主意很正,又给解决了一个工人的路。
当然,更主要的还在于这个出主意的人也有远见。
让齐思言和厂里签订了一份独家供应的合同,上面不仅写了价格,还写了年限,齐思言大胆的签了十年。
在她看来,男人别的干不了,做这个还是挺厉害的。
当初签合同,李新月说是怕厂里给涨价,谁料到会有这么多人得了红眼病呢。
当齐思言将那个盖了厂里的鲜红的印章的合同拍在了桌上后,那几家人还有些不服。转头又攻击自己了,说因为小齐住在自己家楼下,没准儿有什么勾当。
就差没明说小齐是牺牲了色相才赢得了这个独家合同。
当时将高学峰气得够呛。
齐思言也是豁出去了,叉着手在厂里骂大
街。
“看不得人吃点肉喝点汤,我男人瘫了你们背地里笑,看我们找到点门路就来跳。”齐思言不管是谁,张口就来:“怎么着,想抢啊,来啊,老娘到时候把男人孩子往你家里送。什么东西,这些烂布条线头堆在厂里也不是一两年了,谁可曾拿出它们做出名堂,最后不也丢进垃极桶?是老娘看出了商机,看出了门道,是老娘男人起早贪黑扎了拖把卖了点钱,你们还要不要脸,这么点血汗钱都要惦记。你们要有那本事,早八百年干什么吃的……”
有时候啊,人老实在了就是容易被人欺负。
齐思言在厂里属于老实人那一拔的,谁都没想到有一天老实人也会站在厂里撒沷。
这真正是被气狠了。
再仔细听听,可不就是那么个道理。
这些人真正是有些过份呢,好手好脚的惦记那点小钱做什么,人残疾人做点事儿可不容易。
于是,那几户闹事的人就被几百号人鄙视了,齐思言雄纠纠气昂昂的回到了家属院。
和李燕说起还笑得不行,她说自己其实心里在打鼓呢,从来没吵过架但是想着那些人想在她碗里抢饭自然是不干了。
此时你不厉害
一点那就真是无路可走了。
还记得李新月给她说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你不硬气谁也帮不了你。
所以她勇敢的办了下岗,没了退路就全力以赴。
每天骑个自行车四处去转修理厂,去将那些线头当棉纱卖给他们,现在的她的小本本上记了好多汽修老板的电话。
谁谁厂的老板是谁,她一下就能说出来。
话说当年,自己还只是纺织厂的一个小职员,连和车间主任说话都会脸红的,更不要说和厂长书记谈合同了。
为了生计一咬牙一跺脚大胆的上。
高学峰也是看在自家实际情况困难要帮扶一下就给签下了那个在他们眼里没用的合同。
谁知道就这么一张纸救了她。
更主要的是,现在的她和谁说话都不怕了。
那些个大老板说话也没有莫些人难缠呢,人可是和和气气的。
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去送货,她甚至想配一个传呼机的。
日子反正是越过越好了,也有钱让男人来复诊了。
谁知道复诊会遇上高学峰。
“高厂长是个好人。”齐思言和男人说起这事儿:“是啊,给他钱说买水果硬是不要。还说不要告诉厂里的人,你说他得的什
么病啊,严不严重?”
“应该没事儿吧,呀,对了,我好像听说他儿子回来了,为什么回来了,莫不是真的病得不轻……”男人的思维扩散,这事儿一下就变得不简单了。
“嗯,你得注意着点,真要有什么咱能帮的就帮。”男人对楼上的厂长是感激不已的。
自从没有腿后他连家门都不出,见人也是怕得很。
靠着女人养家他是真的没面子。
可那又能怎么办呢。
谁都没想到,自己现在每天扎上个拖把,除了材料钱也能挣挣点小钱,再加上女人出去折腾那啥业务,更是将生活档次提高了一辈。
所以,她们承高学峰的情。
齐思言两口子带着孩子回去的时候,医院里的一间空病房里李燕泪流满面。
“凯凯,你不要吓妈。”男人怎么会得肝癌。
“妈。”高凯的眼泪也要掉下来了,接受到李新月的白眼立即吸了一下鼻子:“妈,您别难过,别担心,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咱们只要给爸找个好医院找到好的专家好好治就好了。”
这是李新月告诉他的,哭肯定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那就想办法啊。
而这件事,必须让李燕知道,最后一
家三口情绪稳定了才能去做高学峰的工作。
李新月甚至提出了去a地治病的方案。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