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挺直的年轻背影离去,齐军长又看了眼面前的人。
“老洛。”像啊,真是太像了,可是这孩子说他有父有母。
会不会是那对夫妻抱养的呢?
偏偏年纪也不对。
“我会查下去的,小锐他……”左手张开撑着额头,眼泪就这样滴泪在手心里。
“老洛,别急,咱们慢慢找,总会找到的。”齐军长安慰了一句。
其实,这样的安慰无胜有。
小锐丢失的那年他才六岁,整整十三年了。
“我对不起那孩子。”其实何尝只是孩子啊,还有那个家,还有那个她。
小锐丢了后,积攒在夫妻俩中间的矛盾彻底爆发了。
之后各奔东西成了陌生人。
谁也不会想到吧,他堂堂一个局长威风八面私下里却是孤家寡人一个。
曾经的家人没了,他最怕的是回到那个家。
父母受不了打击早早的去了,她也走了,每每回去面对那个空荡荡的家时,洛志宽耳边就会响起她的哭声。
“是你,是你害了小锐!”
“你保护别人,你却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你算什么本事,你算什么男人”
“小锐如果没有你这样的父亲,就没有人打他的主意
。”
“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不回这个家,那你干嘛要结婚要害人啊?”
“小锐没了,我也没有再坚持下去的必要了”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以后江湖不见!”
那个身影从自己身边离去的时候,洛志宽感觉自己压根儿就不敢伸手去抓。
是的,留下了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
儿子被毒龙拐走了,还特意留下挑战书。
“你不让我安宁,我也不让你安心,你儿子在我手中,从此以后,你每打扰我一次,我就要在你儿子身上留个痕迹……”
看着那嚣张的挑战书,洛志宽心心的咬住了喉咙里的那口血腥没吐出来。
言青离开后他哥哥言墨送来了离婚协议书。
“小妹心意已决,你们还是好聚好散吧,或许,这就是你们的缘份。”昔日的战友成了大舅哥,很快,大舅哥也要成为昔日的旧人了:“小锐那边,我也会留意的,希望能找到。”
是啊,他们一直怀着这样的希望。
不管是言青还是言墨,这十三年来,唯一保持着联系的续带就是小锐的消息。
当年签字离婚后,他发了高烧,一个人在那个
一年都没呆上几天的屋子里呆了足足七天。
七天之后,出马上任用了整整八个月的时间将毒龙一网打尽。
毒龙在那次被乱枪射死,抓住的活口对小锐之事一无所知。
翻遍了他们的每一个窝点,也没有半点小锐的消息。
从此以后,小锐就成了他心中的痛。
五天前,听老季说看见一张照片很像他,是个年轻的后生。
安排好急事重要事,不急的往后推,休了十三年来第一次的长假,匆匆赶来,却略感失望。
但是,这孩子的眼晴像足了言墨。
“快看快看,这孩子像舅舅。”
“不对,眼睛像舅舅,脸型像他老子。”
“长大了一定是个大帅哥。”
“帅哥都是要上交国家的,以后肯定和他舅他老子一样进部队当兵。”
床上躺着的言青看着那个连包袱都没放下的人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言家有女初长成,和哥哥的战友一见倾心,但将芳心暗许。
二十二岁大学毕业,不顾一切嫁给了他,爱上的是他那身绿和穿上军装的帅气。
嫁了为人妻才知道,军嫂不是那么好当的。
她怀孕了,每次产检都是自己一个人去。
医生都怀疑她
有问题,旁敲鼓侧的打听到是军嫂主动留下了她家里的电话,有什么事可以找她。
怀着小锐不足八个月摔了一跤,见了红吓得哭,给他和兄嫂打电话却无人接。
她知道,同样是军人的兄嫂再疼爱她都无法顾及;最后只好给医生打了电话,医生问了情况后立即叫了救护车来。
就这一跤,她将儿子给早早的摔了出来。
她生产的时候,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
嫂子是第二天来的,哥哥和他是第三天回来的。
那时候,她委屈得想哭。
从小到大,她就是父母手心里的宝。
可是嫁人,嫁他之后,她什么都要一个人扛。
自己的父母早誓,他的父母体弱多病无暇顾及,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这一次生产的经历在她的心理烙下了深深的伤痕。
最让她受不了的是,明明说好的半个月假期,第五天就和哥哥一起走了。
“我们穿上这件衣服之后就身不由已了,小妹,你要多体谅。”大嫂心疼她,但却是在为他们开脱。
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爬完。
抹掉眼泪,她继续一个人的奋斗。
请的阿姨换了一个又一个,孩子总在生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