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可以是温润如玉万事好商量,也可以是冷血魔王杀人不眨眼,以往太子殿下也多次送女奴到营地,但主帅从未要过任何一个女子,刘婷倒是头一个,况且已经服侍了两夜,主帅自然是待她与旁人不同的。
霍恒略略犹豫之下,见营帐内仍无动静,便转身朝主帅的营帐走去。
萧晋睡的晚,到了此刻,营帐内仍是火光明亮,霍恒进去时,他刚做好作战图,正欲在图上做文字说明。
“何事?”兴许是刚才做的作战图,萧晋神情略有些疲惫,但那双深邃的黑眸里仍旧冷洌如冰。
霍恒垂头道:“刘姑娘受了风寒,方才已经烧的不醒人事。”
萧晋握着笔的手不禁一怔,英眉略略一皱,尔后却又凝目望向桌上的作战图,淡淡地“嗯”了一声,道:“太医过去了吗?”
霍恒回道:“属下已经让李太医过去诊治了,现在还在诊治中,属下先过来回禀主帅。”
“让李太医好好诊治。”
“属下知道了。”
霍恒应了声后,一直垂手立在帐内,他猜测以萧晋的脾性,知道刘婷得了风寒,定会前去探望,故而便候在帐内,但却没料到萧晋再无后话,心里也有些生疑了。
萧晋写了一段说明后,见霍恒还立在帐内,便道:“怎么还不走?”
霍恒不由地道:“主帅不去探望刘姑娘?”
萧晋写完最后一个字,搁了笔,神色淡漠地道:“不过一介女婢罢了。”
那句话说的极为风轻云淡,倒令霍恒有些糊涂了,难道是他和林仇猜错了,主帅对刘婷并无怜惜之意?不过怎么看也不像啊!
萧晋收起作战图,黑眸望向霍恒,道:“你去安排吧,让李太医务必尽心,否则旧罪新罪一起算,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抵罪的。”
霍恒闻言,心中愈发的糊涂了,方才还是一副莫不在意的模样,这会儿似乎又十分重视了。“属下遵命。”
霍恒带着疑惑离开了,萧晋沐了浴后便欲上榻歇息,却在吹灯的刹那,耳旁竟响起刘婷的声音:“奴婢帮主帅更衣吧。”
明明没有旁人在帐内,但那声音却是清晰的就在外旁,萧晋皱了皱英眉,深沉的黑眸内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尔后随意披了一件外罩,便走了出去。
守在主帅营帐外的两位将士一见主帅出来,都有些惊讶,虽说主帅平日休息晚已经习以为常,但像这样穿着睡袍披着外罩就出来还是头一回。
两位将士行了礼,其中一人便欲跟随萧晋,这两位将士的职责是保护萧晋安全的,一直守着营帐四周,现在是深夜,而营地东边的树林里又发生了怪事儿,即使萧晋的武功了得,这两人自然是不敢掉以轻心的。
萧晋目光凌厉的往身后一扫,道:“不必跟了。”
将士面露难色,却又不敢有丝毫违命,便垂头道:“是。”
萧晋穿着睡袍、身披黑色长衫走到刘婷的营帐外时,霍恒已经带着李太医离开了,帐内只留着阿香和阿兰照顾刘婷。
见到萧晋突然出现在营帐内,本已困的东倒西歪的阿香和阿兰顿时惊醒了过来,连忙跪地请礼:“奴……奴婢见过主帅。”
阿香和阿兰也只是在那夜的大选上见过萧晋一眼,当时就被萧晋的气势折服了,虽然心有爱慕,却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从不敢妄想着还能见到主帅,或是能被主帅看中,但未曾想到今夜这样静谧的深夜,她们竟能见到主帅,而此时的主帅,褪去一身的铠甲,将一身的冷洌杀气隐入睡袍之中,与平日里那副冷酷无情的模样并不相同,周身散发着一股子高贵慵懒的气质,更加令人沉醉入迷。
萧晋并未看阿兰和阿香一眼,只是望着床榻上的刘婷,道:“服药了吗?”
阿香颤着声音道:“回主帅,药刚煎好,但有些烫,奴婢待药凉了些再喂刘姑娘。”
萧晋望向桌上的药碗,道:“退下。”
阿香和阿兰原是早想离开的,毕竟照顾同为女婢的事,她们的确有些不情愿,若不是霍副帅吩咐,她们早走了,而此时听到萧晋的吩咐,两人却显得很是落寞,只要有主帅在,再让她们伺候多长时间也是心甘情愿的。
“还不走,嗯?”
萧晋的声音冷硬如刀,吓的阿香和阿兰连忙磕头:“奴婢遵旨,奴婢这就退下。”
阿香和阿兰退了下去,营帐内顿时清静了下来,萧晋这才觉得方才的烦心一扫而净,抬步走到床榻前,垂眸望向榻上的刘婷,见她紧闭着眼眸,双唇红艳似火,脸颊也是红绯一片,不禁伸手在她的额上一探,果真烫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