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醉后醒来,深一脚浅一脚地过来问,“奉先呢,还没回来吗?”
我摇摇头,“你去换洗一下吧,都臭了。”
张辽左右闻了闻,笑道,“你个小毛孩子懂个屁,这叫男人味儿。来来,哥哥陪你走两招,看看你的杀猪刀法怎么样了。”
“什么‘杀猪刀法?’”
张辽哈哈大笑,找来两把单刀,挑一把厚实的丢给我。
“就你那个缺斤短两当头一刀的那个啊。”
我让周围看热闹的弟兄退开点别误伤到,于是大家一下子围成个圈,并且凑热闹的越来越多。
邬龙问,“张老大,押几陪几啊?”
我一听咋个还赌上了,再一看成廉魏越也跟着来了,站在人群那边冲我吆喝。
张辽说,“在东石崖打过一次,按说该一赔十。但这刀法是奉先单独教的,打个折,一赔五吧。”
成廉说,“文远,你武艺精熟,一对一的话在场的可没人是你对手,会不会太欺负咱们高顺兄弟了。”
我心说成廉这人说话还挺公道的,魏越这人思虑比较周全,见成廉这般说怕伤我自尊,便接话道,“成老大说话太满,不妨让他俩试试,都是弟兄比试嘛,不伤和气。”
我掂量掂量手里的刀,划拉两下,“试试就试试呗,文远,在马上你说你独一这里没人敢说无二,下了马到底咋说还不一定。”
张辽嘿嘿地笑,“那成,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说。”
我们俩人对圆,各执一口五尺二寸的环首刀。张辽十分轻松,手指套在刀柄的铁环里慢悠悠地把刀转成圈儿,而我之前一直都是用的农家自己捶打的大刀,第一次接触正规军队的兵刃,手感特别舒服。
张辽说,“来了哦。”便加快手里旋转的刀刃冲了过来,起手居然是和我一模一样的当头一刀,非常快疾,我笨拙得格挡一下,重心给带歪,踉踉跄跄坐
倒在地。张辽也因昨晚饮酒太多,这一下飞跃自己也马失前蹄,在我不远处栽倒,哈哈笑着爬起来。
我满脸羞容,被人用自己的打法儿砍翻在地,说明确实不是你这人厉害,而是占了刀法的便利。
我们各自拍打尘土,收拾完毕后张辽问,“好了吗?”我点点头,张辽又甩起刀锋,“那又来了哦。”
他身法特别快,总是话音一落我就可以本能抬手挡刀了。我寻思我啥时候才能练成这种本事啊,我要有这么快的身法我一定不乱跟人搭腔,和谁犯冲二话不说上去一刀搂死完事儿,多好。
张辽一刀砍下被我挡住,本能地换了刀法横斩斜劈,我勉强接下,张辽摇摇头,“不对不对,你那杀猪刀法可没这么多花头。”于是又欺身过来当头一刀,被挡住后又是一刀,看起来十分凶狠,但是速度不及我那时的一半。
我稍稍有了点自信,胸口就正中他一脚,飞出去老远。张辽道,“哎呀呀,情不自禁就爱变招,你这刀法当真深奥,多一点都算拖泥带水,学不来学不来。”
我听得来气,“娘的,说话小心点儿。”
借说话的份儿我抢个先机,凑过去抽他一刀,张辽格住后还想嘴欠,接着我二刀三刀跟上,砍得他没功夫插话,终是仗着身法快,一大步撤出我的刀围,顺势又是一脚把我蹬在一边。
“臭小子,好快的刀啊。”
我这才察觉到人家之所以身法快是因为长得高步子大,随便一步就顶我个半,有心一个跨步出去,就我这短胳膊短腿儿的,只能望洋兴叹望尘莫及。
“但是很明显,光快还不行。”
张辽又贴过来,一手单刀一手单掌,刀掌并出,打得我眼花缭乱,不一会儿就连推带搡的把我逼到了人群边上,然后收刀回了场中,得意洋洋地看我。
我气得满头喷烟,四下寻
摸一番,抢了身边一个小兵的铁盾过来。拿在手里觉得别扭,发现这小盾牌不过小臂见方这么大点儿,前后还各伸出两个倒钩,像是反拿着一把弓箭。
张辽见我一脸懵逼,就笑说,“这叫‘钩镶,’军队里跟环首刀搭配使用对付戟兵的。要不我换个兵器?”
我大怒,“看我钩死你!”
我们又打在一起,我用这小盾挡他的掌,用刀格他的刀,依旧没什么好的效果,接二连三被他从这头推到那头,不住的踉跄后退。然后换了换思路,用小盾加倒钩接他的刀,用刀砍他的掌,结果是挡也挡不准,砍也砍不到,闹了一通居然比先前还要狼狈。
我气得把钩镶丢在地上,随手扯了一堵大盾过来,扯过来以后我跟着一愣,这哪里是盾啊,我给谁家的半扇门拆下来了。
张辽捂着肚子大笑,“顺儿,咱这儿一没战马二没雨石,你拿个拒马立盾做什么,再说了,拿得动吗,沉吗?”
我发狠,搬着这扇门就跟他打,他砍我我就缩后边,顺势在盾后一顶,就听他“扑通”一声跌坐地上,然后从盾后伸出刀来放在他肩膀上。
张辽左右看看,还没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见已败于我手下,不禁骂道,“好个乌龟王八阵!”
我说,“那行,再来。”
我拖着那塔盾再回场中与他拉开距离,张辽冷笑,过来后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