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胡人气得哇哇大叫,我却乐得手舞足蹈。
慕容飞慢马过来,人在马上,手却可以扶住他那杆巨长无比的枪尾。那枪捅穿了三个人,把他们一串钉在地上,尽管这样枪尾犹自露出一丈有余。
陈浩说:“这他妈的什么鬼兵器啊,这他妈的是房梁吧?怎么这么老长!”
我冲他喊:“慕容飞,你怎么……”
我一句“你怎么来啦”卡在喉咙里,慕容飞冲我瞪了一眼,不知道我哪句话说错了,就只好禁声。
慕容飞扶着枪尾,座下马匹低头吃起草来。他冲那胡人头领说:“步度根大人,好好的云中城您不呆着,跑我们定襄来做什么了?”
步度根听言气头更甚:“你说你叫什么?”
慕容飞笑:“张飞。”
“好,张飞!你他妈的既然知道老子是谁,怎么还敢袭击我的手下?”
“在往北一点,是不敢的。”
“在定襄你就不怵老子了?你这点儿骑兵还不够老子吃的!”
慕容飞把脸一拉:“咱们定襄云中两郡互不干涉,今天大人您带这几千骑兵突然到访,估计也没安什么好心。”
步度根大悟:“你小子是幽州刘备的人!”
慕容飞拱拱手,没搭话。我借机拨开人到他马下:“喂!你怎么来啦?”
他见是我就笑了:“我跟他都是鲜卑人,你别在他们面前透露我的身份,叫我张飞便可。”
“你们是本乡吗?”
“差不多,离得不远。”
我离近了看他的兵器,黑亮粗壮,跟条大蟒蛇似的吓人。
“你拿得这是个啥啊,咋这么长?”
慕容飞低声道:“他妈的别提了,铁匠喝多酒弄错了。我让他打个丈八枪,这老小子见我带的铁多,脑子一热给我从一丈另八寸打成了一丈另八尺,我他妈……”
我听得哈哈大笑:“那你咋不换件趁手的啊?”
“这朱山铁可金贵啦!舍不得嘛!”
步度根见我俩拉起家常,脸色更是难看,想来慕容飞带的骑兵加我们这八百步兵合起来也超不过一千人,对方在人数上有绝对的优势,于是便想趁机再冲一次。
慕容飞见了问我:“兄弟可懂兵法?”
我摇摇头。
“也行。不懂有不懂的打法儿——这样,一会儿我带骑兵引开他们主力,你见对方前锋阵形都在转弯时就带你的人上去砍一顿。砍完别贪刀立马回防,待我再引他们一波时再动手。”
说完他笑眯眯地问我:“听懂了?”
“你该不会是个军师吧,说话咋这么有学问。”
他没承认,从尸串中提出长枪,呼喝一声带着人拍马迎上去了。同时他也没否认,想来他一直在这前哨之地驻扎,看上去是给刘备投石问路,实则是在保驾护航。
果然如慕容飞所说,他一上去就掀翻几个胡人,而后带着人往左侧跑去,步度根气得叫骂不断,一马当先追着慕容飞跑。我看准机会带着兄弟们上前一顿切瓜乱砍,当步度根回过神时我们已经砍翻好些人并回了原地,一时间他追慕容飞也不是,过来打我们也不是。
慕容飞高声喝道:“大人您兵马如此之多,不如分兵试试啊?”
我一听坏了,这步度根别说一分为二,就算一分为四兵力也在我们之上,你这一提醒他要是分了兵换几路打,咱们都是腹背受敌,岂不就要玩儿完了?
步度根果然依言扬手,顿时胡人骑兵分成两拨,人多的那一方向我们赶来,另外几百轻骑断着慕容飞他们去了。我仔细一看,步度根居然亲自领兵朝我们这边来了,一下子吓得手足无措。
陈浩说:“顺哥,这慕容飞该不会是想借这胡人的手杀了咱们吧?”
“不至于吧,那他还专程来救咱们干吗?”
“我不知道。或许是为了挑起咱们刺史部和云中城的嫌隙,然后他们
定襄的好坐享渔利?”
我脑袋里也一片混乱,就见步度根他们脚程异常之快,只一会儿就来到近前,正说想硬着头皮抗呢,就听远处慕容飞又在喊。
“步度根大人,您怎么不多派些人手来啊!这些个兄弟已经回天上去啦!”
我们听了都是一惊,就见远处去追慕容飞的几百轻骑全都死伤一片,倒在地上哀嚎遍野。
那慕容飞顶多也就五六十人,顷刻间把步度根几百轻骑全部宰了,这实力未免有点过于可怕。猛不丁就想到进山的吕布他们,虽然各个都是马上好手,要是突然间被五十几个这般高手围剿,怕也有相当大的危险。
步度根不可置信地看了半天,喝道:“你是妖怪不成?”当下大怒催马,又掉头去追慕容飞。他这一转其他人也跟着走,陈浩提醒我,“顺哥,变阵了!”
我大悟,忙带人上去砍了几个走得慢的。那一千多骑兵浩浩荡荡追着慕容飞过去,我心想这大军踏过哪还有全尸啊!结果更让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慕容飞见步度根势大居然也分兵了,拢共五十人一下子分出去一半,步度根不理分出去的那些人,一心想至慕容飞于死地,于是笔直地咬着慕容飞追赶。
慕容飞也不急也不忙,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