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宋宪这么说时,我才知道原来丁原一直对吕布心怀有异,长期以来吕布奉行的只杀领军不杀百姓的主张让丁原很是不满,原因就是手上没沾血帐下没人头,全国各地讨贼行动风风火火,今天坑杀几千明天斩首几万,只有并州一带安静如斯,无形中让丁原在其他诸侯面前少了几分话语权。
我就想不明白,丁原身为并州刺史,一方水土的父母官,不应该全身心地体恤百姓恢复生产么,怎么到他这里老百姓的生命反而成为他踏脚上位的基石了?
又或者,全天下的刺史都如丁原这般?黄巾起义对他们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建立在百姓生命之上的政治博弈真的就那么有趣吗?
换作是我,我的良心肯定会不安,换了吕布换了张辽都会不安。那谁会安生呢?刘备会,张飞可能也会,关二哥会不会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刘备张飞都默许了,关二哥也不会反对。
这就是为什么别人是刺史而我不是的原因吧!吕布在并州默默付出这么多,如今也只能在丁原帐下忍气吞声,也是实属无奈吧!
这个时代,没有好的出身,没有好的背景,没有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推荐,你就是再出色再优秀,也只能做一辈子的辛勤牛马。也难怪许多能人异士落草为寇了,起码落个自在逍遥,不似吕布这般到处束手束脚,一旦不按照他们制定的游戏规则行事立即就要被拎出来当作异类大加排挤。
我胸中气愤难平,但是又不能让宋宪他们冒险离城,这样即使吕布平安回来宋宪他们的脑袋也保不住。
我按着宋宪的手说:“你给我找五十口环首刀,五十把盾,最好再能弄点牛皮两挡给我的弟兄们,我带着他们去救吕布!”
宋宪像看白痴一样看我道:“要是费这力气,还不如我落个作乱砍头的罪由我亲自去呢!你知道调度你需要的这些装备得费多大力气吗?!”
我想了想也是,毕竟吕布不在这儿不是谁都能让我为所欲为的。
我问他:“最低限度可以满足多少?”
宋宪想了想:“刀具的话,我借口说残次了一批拿去修补,或许还能提出来。盾牌和两挡没办法配套支取这么多,会引起上面怀疑的。奉先不在,丁原的手下主抓军政大权,咱们是寸步难行,顺儿你得理解。”
我俩又合计一番,这也确实是没得办法的办法,只好按照宋宪说的,他去州立调了一批武器出来,我们在城外等着,交给我们后宋宪又再三叮嘱:“你们的人要一个不少地回来,这兵器也得一把不缺地带回来啊,不然我没法交差!”
我让任强和李忠把家伙发下去,弟兄们都十分兴奋,一个个在树林子里挥舞玩耍。我们跟宋宪再三告别,往上党方向赶去,我也不知道张文远这狗儿子怎么就绕过晋阳去了上党地界,不过好在离得不远,加紧些走一天一夜也能赶到。
一路上我们扮演急行军,风餐露宿的。歇下来生活做饭时我就把大家叫住围起来,演练刀法给他们看。我这套刀法简单直白,我也不求他们可以像我一样整天钻研这个,我就挑了三刀最干脆利落的招式交给他们:直劈,斜砍,横斩,完了,就这三下,基本上可以应付大多数功夫一般的小兵了。
大家脱离了庄稼把式,第一次接触行军打仗,各个兴奋得不行。任强虽然枪法卓越,但是也跟着虚心学习我这套杀猪刀法。
顺着祁县一路南下,过了涅县直奔武乡,宋宪接到消息说吕
布他们就被困在了这里。路上听百姓说这一带最近流寇四起,打家劫舍好不凶残,据说是幽州一带流窜过来的,我第一反应就是刘备,但是想想又不对,刘备现在有资金有部队,就算再回并州也不应该再做这种山贼行事,那看来应该是另有别人。
一进武乡地界就发现时不时就会遇到部队埋锅做饭的痕迹,我们粗略估计敌人人数大概在一千左右,我好奇地是别说一千,就算再多个几千人,就吕布和张辽的一身能耐想跑也不难啊,怎么却被困在此地了呢?
赶到一片开阔地,前面人山人海地围着好多人,兵马粮草齐全,看来是部队所在的样子。只见那原本围合在一起的一大圈人忽然撕开一道口子,两人两马飞驰而出,其中一人使一杆明晃晃的钩镰枪拖拽钩打的,不是张辽又是谁了?
与张辽策马同战的那人三十几岁,枯瘦黑柴,头上裹着厚厚一卷黄布,使一杆白花花的亮银枪,与他猥琐邋遢的样子截然不同,枪法也着实好看,打起来简直用眼花缭乱来形容,张辽似乎都有些招架不住,跟那黄巾人的外形相差十万八千里,谁能想到这么好看的一套枪法竟然会出自如此脏乱的人手上。
两人同驰一阵,张辽不敌,败回阵中去。那黑瘦的黄巾贼在马上哈哈大笑问道:“今天要寻思多久才能破我的枪?”
我一听不高兴了,自顾自闷着头往人堆里走,李忠和任强也不吭声,埋着头和弟兄们一起跟着我。外围的士兵看到我们开始嚷嚷:“干什么的?哪里来的?”
我没搭话,往人堆里挤。任强和李忠就赶上来替我推搡人,后面的小兄弟也拔出刀跟着叫阵。我心想没打过仗的新兵蛋子就是好,这情景一
触即发就要打起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