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师父暴怒,亲自再来抓我,于是就算走不快也想着快马加鞭再赶一赶,尽快躲开这个是非之地。
就听那花衣女子在一旁埋怨道:“你去偷老百姓的粮食了吗,怎么下来的如此之慢?”
我就把之前在村子里被委托的事情和她说了,她听得不以为然,“这世道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你管这些闲事做什么。说不定你还没把东西交给她儿子,那老太婆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我听了不爽,“
这世道怎么了?人命怎么就不值钱了?”
她耸耸肩,一副懒得和我解释的样子,待走了两步发现我没跟上,回头见我仍在生气,便笑道:“你还小,等你长大一点,再多走走一些地方,就知道我说的这话没有错了。”
忽然间不知怎么就难以自持的想起吕布。他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当下的环境和意义,但是他仍然选择把百姓的生命放在治理并州的第一位,这和天下任何手握实权的人都不一样。而且不仅仅是军阀诸侯,就连花衣女子这般的江湖人物,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武功之后,同样也不把卑微的生命放在眼里。
我酝酿了一下,正色道:“正因世道如此,渺小的生命才更应该值得尊重。”
她像看一种新奇事物的眼神上下打量我,问道:“谁教你的?”
“吕布。”
“没听说过,”她接着往前走,不屑地轻道:“有这种想法的人,要么是穷酸迂腐的儒生,要么是披着假仁假义外皮的地头蛇。”
我赌气不跟她说话,两人下了山往前走。待到一处分岔路口我停下脚步,她发觉后便回身看我。
“既然你武功那么厉害,也不用我保护了,就此别过吧。”
想起之前她被人擒住我还傻乎乎去救她,越想越是来气,原来一切都是她自愿的,说不定她是想把那些贼人都聚在一起好统统杀掉,没想到被我一个笨手笨脚的家伙给救了,怪不得她要叫我呆子。
我转身便走,只觉眼前花衣一动,她就绕到了我的面前。
“我放童老儿手下人走的时候说得话你可听见了?”
我不理她,往左跨一步,想突破她走过去,但是也没见她怎么挪动脚步,又好端端地挡在我的面前。我又向右,她依然这般挡住我。
我有种被捉弄的感觉,“武功高了不起啊?”
她娇笑几声,微一挥手,我就觉得一股看不见的大力推了我一把,让我连着后退几步,最后一跤绊倒跌坐在地上。
我恼羞成怒,觉得士可杀不可辱,急忙去摸九环刀。她笑的更是厉害,对我道:“武功高了不起到不至于,但是武功不高一定被人看不起。”
我解开布袋,轮着刀就砍将过去。这一刀我本来只是做做样子,并不想真的伤了她,毕竟没啥深仇大恨的。而且她那种看不见的武功可以杀人于无形,我打心底也是有些怕她的,万一惹恼了她被她那么一挥手,我脑袋瓜子就不见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岂不太可惜了。
之前见过关二哥和吕布在关下一战,以为已经是我平生所见之极其了,但是遇到这个花衣女人以后才再一次刷新了我的认知。关二哥的龙刀无论在力道还是速度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功夫,可是要当真和这花衣女人交手,不知道能撑上几个回合了。我心想恐怕第一刀踢出去还没来得及踢出第二刀,她那无形的气刃就砍得人浑身都
是伤了。
然而在关二哥火力全开的状态里还能在刀圈里游刃有余躲闪的吕布,要是面对这种妖法似的气刃又该怎么面对呢?
我这一刀高高跃起,三分实七分虚,本想吓唬吓唬她,顺带自己挽回些面子的。本以为她这么近距离看到这一刀会惊慌失措,却见她一点躲闪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失望的摇了摇头,眼看这一刀不偏不倚就要落在她头上了,她袖袍一带,我就像个纸鸢一样被狂风吹出去几丈远,摔得是鼻青脸肿,刀也不知道掉哪里去了。
她伸出手凭空一抓,就听呼的一声,我那十几二十斤的九环雁翅刀倒提着飞到了她手中。握住刀的瞬间坠得她手臂一沉,叫道:“有什么毛病啊,这不是砍头用的大刀吗,你用这兵器做什么了?”
我想起之前跟人动手时她曾在一旁指指点点,搞不好真的是会些东西。可是亲眼见过她的招式以后又觉得匪夷所思,像她那种武功想来也是不需要兵器的了,可我不知道哪辈子才能学会。
她两只手握住刀,试着适应我的刀的重量。我看的嗤鼻,心说你虽然会那种看不见的气刃可以杀人于无形,可你并不见得就会用这般常规兵器。
她向前踏了半步,双手持刀微微向下一点,跟着前脚猛地踢出,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关二哥第一次耍龙刀的起手式。泥星与尘土还在半空,那花衣女子手里的刀便斩了下来,凌厉而又刚猛。在我认为这是误打误撞的一刀后,她的刀法大开大阖地展开,厚重的破空声缓缓传来,她的刀法时快时慢,慢时犹如两人切磋过手,一招一式地演练,可一旦逮住空隙,挑劈点刺把刀光舞成一团,快到我完全看不清刀路,只见她把九环刀使得像长剑一般轻灵,刀尖和刀刃总在出其不意的角度落下,我睁大了眼睛也只勉强看清楚几招,其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