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休养了近半个月黄海棠才能缓缓地自己下地走动,我如释重负,看着她逐渐恢复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像伺候月子,我慌忙打断自己念头,俩手不断挥舞,黄海棠见了便问我怎么了,我不敢如实回答,编了个谎话带过去了。
期间也没闲着,每日吃过饭后我俩共处一室,她就哪儿也不让我去,说些刀法上的知识给我听。我哪里听得进去这个,她脑子聪明,换了个话题,开始给我说些使刀行家的江湖轶闻。她声音清脆婉转,说起故事来娓娓动听,我跟个傻子似的听得入迷,不知不觉间也加深了许多刀法的见解。
一天正午,我刚问打杂的下人安排了午饭,驿馆来了两个衣着富贵头发花白的男人,他们见到我就像熟识很久般拉着手说些客套话,我向来警觉,眼神中不自然就露出狐疑之色,其中一个留着厚重胡须的男人便说道:“老弟不要误会,我和周师兄都是侍奉师父左右的,平时习武甚少,大多数只是伺候师父衣食起居。”
留胡须这人自称傅坤,另一清瘦者名周乾,是枪王童渊身边的贴身侍徒,奉了童渊的命令前来拜访黄海棠。由于身在楼下前厅,我身上并未带有武器,听他俩这般自报名号我还是有点紧张,越发想往回跑。傅坤看出我的心思,便伸出双手微微摇摆道:“老弟莫慌,家师知道之前有些矛盾,所以命我俩都不准带兵器来,为的就是怕加深黄师叔的误会。”
周乾不善言谈,但是见傅坤一直表态,也忍不住插嘴道:“怎么如此婆婆妈妈,你让我们见了黄师叔把话带到我们就走了。”接着傅坤又是好一番解释,我才将信将疑把他们留在楼下,说上去请示一下黄海棠的意思再
来通报。
其实我是多了个心眼儿,怕万一是寻仇来的,就凭目前黄海棠的状态根本无法阻挡两个高手,但看周乾和傅坤的眼神就知道这俩家伙内功不俗,又是贴身跟着童渊行走江湖的,虽说没带兵器前来,但是真动起手来估计内功都能把我震死。
我跟黄海棠上气不接下气地把经过说了,黄海棠先是讶异了一番,跟着说道:“那就请他们上来吧,看看有什么事要说。”
我吓一跳,指着黄海棠斥责道:“亏你武功那么高,怎么行走江湖一点儿防备也没有?我们先后杀了童渊这么多弟子门人,如今听说你重伤在身,万一是来报复的怎么办?就凭咱俩目前这状态,铁定是打不过那俩人的!”
黄海棠听了咯咯笑道:“行走江湖可不是都像你这么小心眼儿的。叫他们来吧,既然是周乾和傅坤来了,就算有人寻仇也不怕,他俩到时候还得出手帮咱们呢。”
我听得迷迷糊糊,黄海棠又催促我几遍我才不情愿的去了,待把他俩带到客房时,这俩年纪看上去比我大多了的人见到黄海棠就跪下磕头,一连磕了好几个也没完,而黄海棠一句客套话也不说,理所应当的受他们两个年纪半百的老头子的跪拜大礼,看得我更是不知所云。
行礼完毕后黄海棠看座给他们,可他俩十分规矩,只是垂手站在一侧,恭恭敬敬地和黄海棠答话。大多都是黄海棠在问,他俩听到一句便回一句,好像师门规矩极其严格,和之前见到的那些散勇门徒不一样,此刻所见才真真正正接触到武林中的森严门规。
周乾说道:“家师说因为和李师叔一时负气搞得授徒比试,本意也是好的,想着教那些游手好闲的登徒浪子一点入门
功夫,骗他们上山下海地去打打山贼,如若能胜说明天资聪颖,再收为正式弟子也不错;倘若死在山上,也算是为附近乡邻解决了一些潜在的危害。只是没想到这件事不知怎么牵连上了黄师叔,家师和李师叔都未曾听说您老人家来到并州,还当您在荆州附近隐居。”
黄海棠颇有大家风范地笑道:“我也是一时好奇罢了。童师兄怎样说?”
周乾回道:“家师说黄师叔既然来了,不妨也一起玩玩,又听说黄师叔近来收了一名勤奋向学的弟子,也是替您老高兴的很。”
说着傅坤对我友善的笑了笑,我才反应过来周乾说的那个什么勤奋向学的弟子是指的我。眼看傅坤和周乾不管内功还是武功的造诣都远高于我,童渊对黄海棠正式下的战书她到底接还是不接?反正我希望是快快拒绝掉的好,到时候万一真的比试起来,打不过被人砍了一臂一手也算小事,就怕黄海棠横行天下的名声被我一个二流子就这么给败坏了。
没想到黄海棠说道:“童师兄真是料事如神,我正有此意,就是苦于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今天你二位来了正好,麻烦给童师兄带个话儿,咱们在年关前订个日子,挑个无风无雪的腊月天儿就把这事儿办了!”
然后他们三人笑成一团,又开始热情洋溢的说些他们武林中人的客套话,直听的我冒冷汗。明明是豁了性命的比武之事,被黄海棠说的好似结亲纳喜一般,我就跟那失去恋爱自由的闺阁小姐一样,都没弄明白婆家是什么人就被许配出去了。
傅坤和周乾告辞前黄海棠留他们问了一句,“不知童师兄准备安排哪个徒弟应战啊?他要是把北地枪王或者西川枪王任请一个回来,我
看这游戏咱们趁早拉倒,也别比了罢。”
傅坤笑道:“两位张将军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