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谷内阳光几乎照不进来。
向导说道:“此处名叫射虎谷,虽然看似凶险,其实纵深不过里许,寻常行进速度一会儿就过去了。只不过谷底瘴气很多,需要先派人点了火把进去把瘴气烧一烧,大部队才可以继续行进。”
吕布对我使个眼色,我就招呼弟兄们往里去,忽然张辽在旁一把将我拉住,说道:“狗儿子骑术不行,我带些兄弟骑马去吧,来回也方便些。”于是张辽带着百余人点燃火把进了谷口,进入前怕马吸了瘴气不好,就把马拴在了谷口附近。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张辽他们灰头土脸地从谷口出来了,冲我们招招手示意可以过去。进谷前吕布特意对我嘱咐道:“入谷后加紧速度前进,这地方实属死地,一旦被埋伏全军都完了。你们是前军,能走多快就走多快,山谷不长,应该很快就可以通过。”
于是我打着头阵进了谷里,这一头扎进来后好似闯进了另外一个世界似的。原本外面明晃晃的大太阳瞬间没有了,接替的是
扑面而来的腐烂发霉的气息和味道,尽管张辽他们点着火把烧了好久,但是那股常年没有阳光照射的味道还是熏得人恶心想吐。我谨记吕布的话,不断催身边的弟兄们再快点,争取早点穿过这个暗无天日好像地狱囚道似的可怕地方。可是向导明明说只有里许长,我带着前排的弟兄们几乎小跑似的跑了好一阵子也不见出口光亮,我怕把体力跑坏了,又让弟兄们缓下来快步走,如此又走了快半个时辰,仍是没有看见前方有任何出口的迹象。
我开始隐隐约约有些害怕,命人去找那个马腾军里来的向导。我总觉得那向导一直都在我身旁附近,可是去找他时却发现他不见了。
我心里的烦躁越来越厉害,就想着去中军问问吕布看该怎么办。就在这时后方开始出现骚动,不久喊打喊杀的声音顿时聒噪起来。我心里一惊,连忙往中军方向跑,待来到吕布身边时中军以后的部队都已经溃散得不成样子了,纷纷向我们这边夺路而逃。我拉住一个人问道:“发生什么事了?”那小兵嚎叫着:“后军叛变了!后军叛变了!他们带头杀自己人!”
此时我和吕布、张辽、董卓、张绣五个人都在,听小兵这么一喊,心中都是一沉。吕布和董卓的脸色无比难看,我理解他们的想法,我们都在脑海里模拟过许多遍跟敌人交战时的情形,唯独没想到自己人会叛变。
不过好在大家瞬间都沉静下来,因为一个事实就明目张胆地摆在面前:除非一开始马腾就打定主意要反,否则不可能一切都这么顺理成章。
从军议时嚷嚷着非打不可,到出兵时竭力反对分兵出击,再到后来阻碍我们打氐族部落,再到先前故意和吕布翻脸调动部队殿后,再派向导领大军进这个深不见底的射虎谷,最后再从毫无防备的中军突袭下手,打得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董卓和吕布观察一下四周地形,同时决定迎击,将队伍边打边撤,慢慢退出这个狭长的山谷,倘若一昧没头没脸的抱头鼠窜,肯定要被马腾从后面杀个精光。
只是山谷地形限制,骑兵冲杀不开,于是张
绣恨恨地保着董卓走了,扬言下次再见到西凉姓马的定教他好看。吕布让张辽带前军的兄弟们出去后再来接应,张辽不屑道:“山谷就这一条出路,让兄弟们跟着董卓的车架走保准迷不了路。奉先你为何不走?”吕布笑了笑没接他这茬,反而说道:“要是不想走就一起留下吧。”张辽听后一抖钩镰枪,从马上下来与我并肩站到一起。
很快马腾的人便赶着中军的弟兄杀了上来,被我和张辽带着并州的弟兄给杀退了几波。同时我们发现马腾的人里面有不少氐族士兵,于是这回百分百确定了这一切都是马腾早就预谋好的。
不久马腾亲自领兵到来,双方各摆五十人堵住山谷两壁,马超一身银甲在这漆黑的山谷里被火把燎得格外耀眼。马腾见到我们挡在这里时还吃了一惊,他本以为在队伍后面发动奇袭是万无一失的,此刻应该踏着大多数人的尸骨过去了,没想到走到这儿被我们生生把背后插刀这事儿给截了下来,于是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解。
马腾忍不住问道:“你们是疯了吗?看不到老子有多少兵马吗?就你们这点儿人还想挡住我和氐族联合的大军?”
我们顺着他的话往后伸长脖子望了望,确实黑压压地看不见头。本来我们这路兵马就是以马腾收拢的六郡残部为主力,董卓和并州的人数并不多,现在马腾又联合起氐族部落,人数上大概超过了三万,密密麻麻铺在这个山谷里,光听那深浅不一的呼吸声就能够吓死人。
马腾接着说道:“你们以为跑出去就没事了?谷口那边埋伏了羌人和匈奴,都是我的老朋友了,这次要干就干一票大的!”说着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张辽见状骂道:“我管你几千几万人,要想从这过去,一次只能来五十个。五十对五十,老子有信心让你一辈子出不得谷去!”
马腾嘁一声,丝毫不对张辽的话感到介意,反而问起吕布来:“你呢?你为什么不和董卓一起逃走,留在这里干什么,等死吗?”
吕布被他点名问到,居然笑了出来,说道:“是为了让你看看并州人孬不孬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