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堪一手提着大枪一手提着刀,跟其他人比起来显得格外笨重。他有些不耐烦地问杨秋道:“怎么个情况,堂堂几个健儿居然被一个大头兵给三番两次挡下了。”他们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这事儿是有些蹊跷,可又偏偏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头。
李堪扫了我一眼,对他们几个人恨恨说道:“看我的。”接着一个跨步跟过来,手中刀枪齐出,一面扫一面刺,当时就把我身旁几个可以躲避的空间全给封锁起来。这李堪估计在西凉成名已久,任何一个面对他这手功夫的人首先都得被这气势吓退,跟着他就施展他的这套奇门功夫步步紧逼,盯得对方苦不堪言。
可是黄海棠以前教我的时候明确说过:无论何时何地跟什么样的人对打,首先要确保的是必须把自己的优势打出来,绝对不能以自己的短处去拼别人长处。黄海棠还特地举了这么一个例子说道:“好比几十年后你已经是刀祖宗级别的人物了,有一天你遇上一个初出茅庐的使枪的愣头小子,你打心眼儿里一百个看不起他,哪怕你有一万个可以战胜他的法子,也绝对不能和他拉开了距离让他处在你的刀围外面而你陷入他的枪围里面赢他。”
我记得我当时特别不解,追问道:“为什么啊?这样做不是更能打击他吗?”黄海棠特别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没为什么,这是我的规矩,务实高效、当机立断才是用刀的诀窍!你要是喜欢那些飘飘洒洒浮云利禄的东西尽可以去拜李彦或者童渊,反正我门下就是发挥自己最大优势速战速决,绝不拖泥带水。”
李堪刀枪齐来时我的本能反应就是冲过去。于是身子一矮贴着到了他的近前,李堪大惊失色,好像从来没见过我这么莽撞无知的。他大概认为我就是个打排头的小兵,被人当做弃子扔在这谷口处白白送死,武功造诣上也就那么回事,之所以敢冲上来是因为对他手里的刀枪不够了解。我切进他中路后左右挥刀分打他的两臂,李堪兵器太长无法回防,等发觉我刀法甚快
时已然来不及了,等到杨秋梁兴察觉事情不对开始来救时李堪已经被我多少砍了三四刀的样子,虽然无法造成致命伤,起码一时半会儿他没办法同时拿那两件沉重兵器了。
这一来西凉八健将里的马玩、张横、李堪三人都在大意之中被我一举拿下,此时此刻失去了战斗力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生气。其实我这会儿心跳的也很剧烈,万一这几个人反应过来我就是吕布口中说得那个凌驾于并州八健将之上的大将的话,剩下五个人一拥而上,怕是我再多几个脑袋也不够他们砍得。
不过令我欣慰的是随着李堪的失利他们好像并没有提升警觉性,反而那个叫候选的人哈哈大笑道:“老李,你不是向来号称横行西凉嘛!怎么今天让个在一个毛头小子的手里吃大亏了啊!”这时已有负责后勤的小校给李堪等人包扎起来,李堪在我手里挂了彩本来心情就不好,再加上候选这般冷嘲热讽不禁反唇相讥道:“侯老大你厉害,你厉害你去试试看啊!你要三招之内能把这小子拿下,我李堪以后以你马首是瞻。”
我听得心里暗暗得意,对,就是这样,再内讧点再混乱一点,各个托大来送死,免得我一个个再去找你们。要说三招之内把我宰了的人,就算是天下四绝的人在这里也得铆足精神才有可能三招毙命,要不然稍微有点分神就能让我溜了,更何况他们其中二人还都先后在我这里吃过瘪,他们什么套路我早就烂熟于心,这年头想把我高顺干掉不难,但要是说想轻而易举地把我干掉,除非我自己乐意,否则谁都不可能!
候选这时和李堪等人在那说笑,我迅速扫量他们一眼,发现剩下的这五个人里面数候选和程银的武功最高,成宜杨秋其次,而那个叫梁兴的最为不济。先前张辽一人独斗众人的时候这梁兴催马偷袭反被张辽一枪挑于马下,估计实力跟郝萌也差不了多少。于是我定了定神,趁他们说话分神之际上去一刀把梁兴劈了。
这一刀本想着把梁兴一刀两断,可是他们周围人实在太多,我刚有动作
便被发现。虽然救是救下了,但那梁兴还是被我一刀从脖颈划到后腰,趴在那里动弹不得。这次救人的又是杨秋,大概他是已经有了准备,前面几次三番目睹我偷袭伤人都有了心理防备,我刚一动手他就赶过来碍手碍脚,待救下梁兴之后我也正式和杨秋交上了手。
杨秋个子高大,使得兵器也格外沉重,提挡了几次以后我还在心里暗自盘算,这兵器要放到其他人手里来说算是够沉够重的了,可是撂到我这里就狗屁不算。要知道老子以前是用九环雁翅刀的主儿啊,我那把刀是抢的刽子手的砍头大刀,根本不是寻常武人用的傍身兵器,我用那玩意儿用了两三年,直到去年洛阳白马寺回来太史慈见我刀刃卷口才送了我这把金背大环刀。
这把刀估计太史慈也确实花了心思的,通体用吉金打得不说,还特地跟师傅加了料,打得比普通金背大刀重得多得多。我猜太史慈是怕我用轻兵器不顺手,毕竟以前我用得那家伙人人共知,这金背刀居然特意又打了九个大环挂在刀背上,刀柄处也学环首刀的刀柄打了个方便携拿的大环,和人死战的时候为防兵器脱手可以把布条麻绳通过刀柄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