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冲手底下的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又对我说道:“虽然你没学到你师父的刀法,但是却没给你师父丢人。”
我听他这么说着好像是在夸我,可是刚刚接到他指令的小校已经过去传令,大批的西凉军越过我们前往谷口,把我们的退路给完全封死了。接着一排又一排的步兵向我们这边压过来。任强见了率先站起身来,旁边的小贩儿小河儿骂骂咧咧也随着起身准备迎战。大头说道:“歇了这么久也算是缓过劲儿来了,该准备再来干一下子了!”
我见两边一触即发,心想被全面包围在这射虎谷里前后受敌,就算陷阵营再能打也肯定吃不消。于是心下加急,手里却比以往还要平稳,徐徐地向马超伸出一刀。马超也收敛起先前漫不经心的样子,凝神观察我的刀势来路后果断给出一剑。马超的剑法多以削砍挑劈为主,很少有突刺的行为,大概是为了顾及出手剑的一进一回的速度和效率,怕万一使用刺击时被人用肌肉夹住剑首,到时候恐怕连他整个剑路都给影响了,所以马超的剑虽然快,但往往却不足以一击毙命,通常给对手带来的威慑力更为大些。
我也是前前后后几次观察后才总结出的这个规律,因为我在使刀的时候也有这种感悟,向前直刺的速度虽然快,但是去势一老,再想回刀在速度上必然受到制约,所以我们刀法里一般除了十拿九稳的时候通常也不会使用突刺。好比当日马超对张任时可以一连当下他一百单一枪,比得并不是和枪法一样的直来直往,相反却都是以极为高速的挥斩组成的剑网才能在速度上更胜张任一筹。之前和吕布比试时也是这样,虽然吕布有过在关二哥龙刀里闲庭信步的先例,但马超把吕布整个人罩在剑围里层层叠叠地一剑交织一剑,用得手法和关二哥那时也差不多,总体上来说就是没有一剑是拖延时间的。
弄清楚了这一
点我心里比较踏实,我身上盖着厚重的盆领铁铠,寻常的刀劈剑砍对我造成不了什么损伤,除非拿钝器钢鞭大斧砸我能透过铠甲波及内脏,否则一般难以伤及我分毫。马超的剑上催有浑厚的内力,吃他一剑原理上说是可以连甲带肉给我削掉一块,可是有铁甲的保护损伤会尽可能的降到最低,加上脖子上有个碗口大的铁领子一直护住下巴,马超就算剑法再高明也无法做到一剑把我脑袋砍了。因此在不使用突刺的情况下马超想迅速置我于死地简直是天方夜谭,就算像他说得断我一只胳膊一条腿的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有了这样的把握后我开始和马超正面硬拼,我感觉他至少有三到五剑是划着我的铁甲过去的,但是庆幸的是并没有突破铁甲的防御,因此马超脸上略有惊讶表情。
很快马超就察觉到我的意图,他先后打量我的盆领和腿裙,再反复审视我身上的筒袖铠,很快便把目光落在我毫无保护的小臂上。很快一条白光闪过,我甚至都没看清这一剑来自哪个方向,我手臂上就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马超惋惜道:“哎呀,本想是砍掉你几个手指头的。”我听了一惊,向后跃开一步,从腰间解下布带,开始一层一层缠在手臂和刀柄的大环处。马超见状啧啧称奇道:“看你这种乡野村夫的打法儿,要说是天下四绝的徒弟,我是怎样也不能相信的。”我把布带缠好后,确定大环刀就算被削下去几个手指头也不至于脱手后才回嘴道:“但凡我有一个师兄在这里你也不至于这么多废话。”马超哈哈大笑,我俩便又战在一起。
马超的攻势陡然变得凌厉,剑剑都是冲着我的眼鼻口目而来,我稍稍有一点避让之心他就趁机在我双臂上做文章,不多久我便两手都是鲜血,痛得我几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马超说道:“不陪你玩啦,下辈子记得勤学苦练啊!你师父
那边如果得到消息了,如果她敢来西凉寻仇,那么你在黄泉路上走慢点儿,兴许你俩还能遇上。”
我听得大怒,破口而出道:“不许你说我师父坏话!”马超哈哈大笑道:“放心,很快就听不到了。”
我知道他终于要下杀手了,也许在几剑之后我依然还是看不清来势便会被他斩杀,可是就算我死也不能白白让陷阵营赔在这里。于是我冲大头他们喊道:“陷阵营听令!集中力量突围,汇合大部队回来救我!”
他们听我这样说都愣了一下,大概是在猜测这话的真伪。因为大家铁了心要死在一起,这射虎谷都做好了心里准备想要埋在这里,我突然命令他们突围时他们第一感觉都是觉得我在骗他们走想独自殿后,所以一时间谁也拿不准主意。可是我说要他们打通道路出去求援,那又是另外一层意思,又见我确实双臂带血独力难支,所以有的人想要听令去突围求援,有的人还想再观察观察我是否真的顶不住了,实在不行就跟马超拼命,死就死在这里算了。
我不由得情急大喊:“任强!我他妈的顶不住了!快去找张辽吕布来!”任强是我在凿台结识的伙伴,他的枪术得自吕布亲传,虽然不怎么会进攻但是防守起来却是一把好手。他为人沉默寡言,但是说到的话一定会做到,因此众弟兄里面我俩虽然不是最亲近,但却是最信赖。紧要关头大家都在观望不听命令,我就只好托付给任强,只要他答应了那么一定就会办成。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