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瞧那边瞧得出神,马岱一枪凌空点来,喝道:“张望啥呢!”我猛地一惊,眼看这一枪是躲不过去了,就地一滚算是十分难看让了过去。马岱挺着枪哈哈大笑道:“好一个王八吃屎!”我听得一怔,心想你这小子倒会讨嘴上便宜。于是脚下一蹬又是一滚来到马岱跟前,刷刷刷三刀都砍他双足,吓得他一边蹦跶一边下枪来挡,叮叮当当一阵虽然没伤到他但是也绝对比我刚才好看不到哪里去。
我起来后冷笑道:“嘿,母鸡下蛋。”马岱愣道:“什么母鸡下蛋?”随即又反应过来,原来刚才被我一套地躺刀砍得胡蹦乱跳,像被热水烫过的鸡似的,此刻他自己明白过来不禁又羞又恼,呛啷啷把单钩枪抖起,便又和我打在一处。
马岱的枪法在我看来并没有多么出色,所有枪路和马超如出一辙,并且看上去好像还并没有马超的枪法纯熟自如。马超通常单手使大槊的时候只能用上简单的一两路枪法,但是换了他自己的银枪后枪法就像疾风骤雨般展开。马岱的枪法应该和马超一样都是出自他们马家的祖传枪法,根据马超所说他们祖上乃伏波将军马援,想来就是这新息候所遗留下来的传世武功。
只不过我曾亲眼见过马超使枪,这会儿再回头看马岱就明显看出他的单钩枪变化单一,为了发挥单钩枪刺杀的最大效率舍弃了他们马家枪法里的诸多变化,仅仅只有快慢枪连续配合,打得久了我就适应了,所以一时竟然有了轻敌之心,一边和马岱周旋一边在考虑等一下该怎么对付庞德。
就在这时,马岱一枪使老,露出大半个后背的空档给我。我岂能放过这般天赐良缘,恨不得一刀把他斩下再来对付庞德,只需拖住他一时三刻,我的弟兄们换好装备后发
动突袭,定教这帮前来偷袭的西凉军一个都回不去。
我冲上去就使出我的杀猪刀,毕竟这一刀我是练得最熟,出手也是最快,此时我并不指望一击毙命,但是只要能出手快一点这一刀能顺利劈在他背上,最起码他也得老老实实在家里躺上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床。这是我之前在对阵西凉八健将时悟出的道理,两军对峙的紧要关头不一定非得置人于死地,只要让他失去行动能力确保眼前这一仗能顺利得胜就好。
就在我志在必得要把马岱击倒在我手下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金光,我下意识以为是庞德来偷袭救援,虽然看不清是什么兵器来到,但是马岱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错过这一次不知道还要打到什么时候才能有下一次这么好的破绽,可要是不管不顾这一下执意去打马岱,搞不好自己的脑袋都要搬了家。
情急之下我在半空中扭转身子,同时磕了那金影一刀。没想到那东西分量甚轻,在我一刀之下竟然弹出去好远。我在下落时急忙去寻庞德的影子,发现他仍然在原地寸步未动,看来刚刚的偷袭并不是他所发出的,于是我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只要他俩不联手对付我我就还有取胜的可能,只要我沉住心来慢慢寻找破绽就能挨个把他们两个制服。可就在这时一条枪影忽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是避无可避,两手抱住头,就觉胸口一阵猛锤似的疼痛,身子还未完全落地就被这一枪推得飞了出去,直摔出去五六丈才停下。
我爬起来后觉得两眼都是金星,昏昏沉沉一阵恶心,接着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才觉得胃里的翻江倒海轻了一些。仔细看时那一枪居然是马岱所出,但他依然是刚刚那副空门大开的样子,那把枪从斜下方极其刁钻的一个角度
出其不意地攻来,换作平常这一枪也没什么难躲的,只不过刚刚一是被他的破绽吸引,二是被那来历不明的暗器偷袭一下,两者加在一块儿所以才被这一枪正中胸口,要不是有这关二哥赠送的盆领铁铠我现在早就被一枪戳个窟窿洞了,现在想想好不后怕。
那马岱直起身来,一瞧我这模样叹了口气,说道:“这是哪里来的铁子甲啊居然这么厚实,我这一枪居然没能取你性命。你们中原人啊就是狡猾,全副武装地来好不要脸。”
我呸他一声说道:“少在这里一口一个中原人啊,老子是并州来的,跟你同是边塞之人,可不要胡乱给这些人脸上贴金——再说了,你是骑将我是步将,骑将骑马步将穿铠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你要不服你要么可以回去骑马要么可以穿一副甲子来,要么你又骑马又穿甲都可以,你看如何?”马岱听后嘻嘻笑道:“那也不必。”
说着马岱的左手往上一提,就见他左臂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绳索,下面坠着一把金晃晃的爪子,那爪子生有倒钩,却是一门没见过的奇门暗器。我这时才心下明朗,原来刚刚马岱是故意卖个破绽给我引我上钩,一面出暗器一面出枪,得亏我没舍身去硬吃那爪子去打他,要不然又要被他暗器打伤还要免不了吃他单钩枪一下。
我问他道:“你这是什么东西?”马岱脸上挂着笑意,慢慢地甩动起左手的爪子,几下之后就只能听见呼呼风声却再也看不到那爪子旋转到何处去了。马岱说道:“你今天也算开了眼,这是我马家祖传的无影金爪,要不是看在你败过八健将的名分上我还真不轻易拿出来见人。”我听了觉得好笑,就回口他道:“你是怕打不过我才拿出这老祖宗的金爪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