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依言拾起从马岱身上解下的佩剑扔给了张辽,张辽接过后瞥了一眼马超的别剑位置,也按照他的样子把佩剑系在了后腰上。马超见张辽学自己的样子不免有些轻蔑,哼一声把银枪插在地上,一只手扶在剑柄上向前走来,看样子是摆明了要以剑术和张辽分个高下。张辽浑然不惧,也把单钩枪插在地上,迎着马超走了过去。
两人站定互视一眼,马超道:“手下败将。”张辽道:“西凉穷寇。”跟着两人同时出剑,白光在空气中劈斩一下,二人分别向后跃了几步,而这时他们的手都按在剑柄上,仿佛刚刚那一剑根本没出现似的。
马超有些不可置信,上下反复打量张辽,似乎还在确认刚刚那一剑是不是真的,毕竟这出手剑自他创造以来还没传授给第二个人,就连西凉八健将里的徒弟也没天资学他这门本事,而张辽不过是和自己交过一次手,如何就似模似样的使出刚刚那一剑来的?
马超为了判断自己的想法跟着又上前一步,他只踏了一步张辽便退了两步。但是在这一进一退之间两人又换了一剑,白光再现,后面是马超越发匪夷所思的脸。马超心下着急,一个跨步上去连出数剑,张辽抵挡不能,突刺一剑后远远遁开,马超见了便笑道:“原来如此,仍然是只学了个皮毛罢了,到了生死关头就不得不用自己的看家本领了。”
张辽落在地上时才发觉自己的手里的剑并没有像马超一样再度回到剑鞘之中,有违了出手剑的最基本准则,就是只有出剑时才可离鞘,平时长剑都要静静地呆在剑鞘之中才可以。刚刚马超抢攻几剑,张辽来不及再用画虎学来的一招半式接马超的出手剑,本能之下挡开了这一招后却露出了看家本领,之所以这把剑才好端端持在手里指着马超而忘记了回鞘。
马超高声说道:“你要是老老实实跪下来给我磕几个头,拜到我西凉门下来,我就考虑把这套出手剑传给了你如何?”张辽呸一声道:“好稀罕么!”马超再度追上去出剑,这马超一旦舍了长枪只用出手剑时速度要比平时快上数倍不止,到后来我们都几乎看不到什么白光和轨迹,只能凭金铁交鸣的声音来判断到底在哪个地方曾经触发过碰撞。
马超曾经在恒山天峰岭以这把剑接住了张任的一百单一枪的百鸟朝凤枪,如今张辽虽然实力可以比肩张任师兄,但张辽毕竟没有张绣和张任那般名师传授的独门武功,只是凭
借自己蛮打蛮撞摸索出来的实战经验和马超这样的高手对阵,在我看来实在是胜算不大且凶险无比。
可让我意外的是马超的一番抢攻之下出手剑都几乎用成了无影剑,张辽虽然左支右绌有些手忙脚乱,但慌张之下却不曾露一丝败像,每十几二十剑内还会想进办法找个空隙还上一剑,这一点不仅我看出来了,马超在狂攻之中更是惊讶,没想到这张辽看上去剑法如此平平无奇,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在关键时刻挡下自己的夺命一剑。
又是一轮打完,马超回鞘沉肩退回一边,而张辽气喘吁吁端着剑仍然指着马超的方向,刚刚马超一阵狂风暴雨似的攻击已经累到张辽手脚发软,但他就是在万般惊险中依旧如风中翩竹一样,虽然摇摇欲坠可总是摇摆于风雨之中屹立不倒。
马超有些嘲弄地问道:“你之前说你那套武功叫什么来着?”张辽道:“画虎。”马超笑道:“对对,很有意思的名字。”张辽正色道:“现在不是了。”马超不解,问道:“什么?”张辽说道:“现在使得,叫做‘画骨’。”
说着张辽主动抢上,长剑一颤,也不见他学马超那般将剑身藏于鞘中,就是这么一抖那剑身就成了一团白光,马超大惊之下一边出剑制衡一边回撤,可终是慢上半分,肩膀上被挑开一道口子,登时把他的白袍染了个血红。当初在射虎谷张辽第一次遇见马超时也是在这个部位被马超挑过一剑,没想到时移世易,今天居然在白露山下张辽报了这一剑之仇。
马超惊道:“怎么可能?!”张辽剑尖再颤,又向前疾刺数剑,同样是看不到他的剑身所在,只看到他抬臂欲刺,后来的事就只能看见马超慌忙出剑格挡。可张辽的刺击实在太快,饶是马超这样的高手百密一疏还是在领口处被他划到一下。马超大叫道:“你如何把我的剑法融入到自己的套路里面的?!”张辽又刺一剑,逼得马超连连跃开才勉强躲过。
我在一旁看得清楚,原来张辽先前擅使的“画虎”只能把对方的招式依葫芦画瓢似的原样儿使出来,至于别人如何发力如何运劲却浑然不知,充其量只是有着过目不忘的好记性和耳闻则育的模仿力罢了。而“画骨”一出则是实实在在摸清了对方的所有秘密,又将其完完全全融入到自己的本门武功里,使用起对方的招数破除了对方原有的条件,甚至比这功夫的原主人还要得心应手。比如马超的出手剑就要
始终保持剑在鞘中,一来起到迷惑对方的作用叫人不知他出剑会向何处方向,二来他独特的出剑手法也令这种剑法更加迅捷,因此才一直都用这种奇怪的手势运剑。张辽以画骨法使用马超的出手剑,即不藏器于身也不遮遮掩掩,剑尖指着对方用得是寻常不过的起手式,但出剑以后却是快如疾光的出手剑,可以说把马超这门独创的剑法又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