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张飞说了如许之多我们都觉得这个刘焉特别不是东西,纷纷摩拳擦掌想要去找到这家伙为民除害。魏延埋怨我说道:“早知道这人心肠这么坏,当时就不该出手救他儿子!”
张飞听后疑问道:“你们和他家人有过照面吗?”当下我就把前天遇上贾龙和甘宁的事情跟他说了,张飞听后点点头道:“西川派里分为两拨立场,一边是以他们首领严颜为主的迎合派,认为刘焉既是朝廷任命的州牧,加上本地刺史新丧,为了排除外界怀疑他们下手暗杀刺史的嫌疑所以严颜极力主张迎接刘焉来西川任职。而以二号人物张任为首的反对派则认为京里来的官员大多是走马观花不务正业,不会真心把西川人的利益放在首位,大多是来鱼肉百姓一番吃饱赚足了就走,所以他们认为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彻底把外来的派驻官员挡在外面,从而推举出本地名望声望都卓越的人出来主持大局,彻底实现川人治川的想法。”
杨仪听罢哼了一声道:“想法倒是不错,只不过张任那伙人做事也太毒辣了一些,那刘瑁的随从好端端的二话不说都给杀了,还将尸身弃之荒野。”简雍不喜欢他,随口接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罢了,小孩子家家懂得什么。”
杨仪听简雍出言不逊怒道:“孟子曰‘亦有仁义而已矣!’‘苟为后义而先利,不夺不餍,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简雍懒洋洋往旁边一躺连连摆手道:“少跟老子拽这些有的没的,你要真有本事就去跟张任他们那伙人说去啊,跟我在这里穷白话什么。”
杨仪气到起身要过去和简雍理论,但简雍两眼一翻故作视而不见,魏延赶忙把他劝住了。我问张飞道:“既然如此,你们是来阻止刘焉入川的还是接他过来掌事的?”张飞避而不答,反而问我道:“老弟你呢?”我想也不想就回答道:“我得看我师父的,她怎么想我便怎么做。”
简雍在旁听了拍掌笑道:“好一个去利怀义、仁人心也——”我听不懂简雍和杨仪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索性不搭理他,继续问张飞道:“飞哥以为如何?”张飞收起笑容正色道:“刘焉身为汉室宗室中人,历任洛阳令、冀州刺史、南阳太守等职务,所在之处百姓与夷人都怀念他的恩德与
信誉,因此虽然他废史立牧的提议有所偏差,但是并不能影响他本人是英雄豪杰的事实。”
我和魏延先前听他说起刘焉还十分激动,甚至多少还有些义愤填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说起刘焉时张飞像换了一个人,话里话外都是一些虚伪的套话套词。这时简雍接话道:“这么跟你们明说了吧——我们老大刘备也是汉室宗亲,自己人肯定是要帮自己人的,这世上哪有不肖子孙掘自己祖宗坟墓的?所以咱们老大说了,刘焉的事就是他的事,这事我们不仅要帮,而且还是要帮到底的!”
魏延回想了一下问道:“你说的刘备,可是混迹在幽、冀二州的那个刘玄德?他不是马匪么,怎么成了皇室宗亲了?”简雍听了重重一口痰吐在地上,赫然指着魏延说道:“你小子说话注意点啊,这种话若是在洛阳说起可是要杀头的!你给我听好了啊,以后不论在什么地方提起我们老大,都给我规规矩矩地称呼一声‘中山靖王之后’,明白了吗?”
魏延见简雍明明是一副读书人打扮,但说起话来举手投足都是十足十地痞流氓的扮相,因此也不知道简雍的来历深浅,不敢得罪了他,只好连连点头称是。
这会儿我想的倒是这刘备不愧是极擅钻营的人物,上次见他还是在白马寺一同求讲听学之时,那时候的他还在刻意巴结公孙瓒和袁绍这一帮京城子弟,不料想短短几年已经利用自己的姓氏摇身一变闯到皇宫里招摇撞骗去了。这种鼓吹法螺的本事真是让十个老丁原加起来都感到汗颜,谁能想到那个曾是河北一带最大的地下势力的头领现在已然混成了皇亲国舅了呢?
张飞见我迟疑就宽慰我道:“老弟你既然来这里,肯定也是知道了你师父一直伴随着刘焉的家人住在这里所以才寻来的是不是?既然如此我们就是共同战线上的朋友,实不相瞒,我跟宪和兄在此就是为了从外围保护刘太常的家人。院墙内有你师父这般高手坐镇咱们自是不怕,只不过有些闲杂人等没必要放进去扰了你师父她老人家的清修不是么?”
我被他一番话弄得辩解不得,就问他道:“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张任的人要是来了怎么办?全都杀了吗?”张飞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当晚张飞给我们仨也订下了房间,让我们安
然睡下解乏。这一段日子在路上颠沛流离一直没睡过一个好觉,骤然睡到床铺上居然还有些不适应,居然辗转反侧到半夜才迟迟睡去。第二天起来时张飞和简雍已经出门办事了,问张飞的随从,那些燕云骑像聋哑人一样难以接触,没办法我只好独自出去溜溜。
在刘府门外我转悠了几个来回,依旧不见有人从府中出来,到了晌午见到一个衣衫篓缕的矮小男子也在刘府外面溜达,接连遇见几次后我就对他留了心,显然他更早些便发觉了我,此时我俩眼神一对,他倒反而先攀起交情来了。
他慢悠悠走到近前略一拱手道:“阁下甚是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