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那八人分列开来站成一排,白袍老者站在正中,青袍男人和花衫男人左右挨着他各站一边。张辽横眉冷眼看着这几人,忽然问我道:“你去天龙山那一年,就没有人告诉过你天龙教里都有哪些好手吗?”
我被他问了个一脸不知,茫然地摇了摇头。张辽冷哼一声,指着前面那八人依次说道:“这八部天龙原本是西方教中的神明之物,早些年随着佛教入主中原,这些西方教里装神弄鬼的家伙也趁机到了咱们这里。这八人分别是天王、龙王、夜叉、乾达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以及摩呼罗伽。”
我被他什么加不加的弄得晕头转向,连连称呼记不得。张辽见那八人已经列出想要战斗的架势,便叹口气说道:“先前叫你走你不走,现在即便是想走也来不及了。等一下打起来的时候有你认识他们的机会。”
张辽说着往前跨出一步,将我们几个都挡在身后。那个被称为天王的白袍老者笑眯眯说道:“当兵的就算再来上一百、一千个,见了咱们也是枉送性命而已。”张辽呸了一声,往地下吐了口痰,骂骂咧咧地说道:“只消得把你们都弄死,就不用劳烦其他当兵的来送命了——说吧,是一块儿上还是挨个来!你老子随时奉陪!”
张辽说着把那精钢大刀往地上一顿,登时刀纂把地上的石板磕出一个窟窿,精钢大刀好似旌旗一般招展在旁。张辽一手扶刀一手掐腰,看起来像个威风凛凛的天神天将一般!
天王对左右笑笑,样子十分恭敬,然后口中念叨着“中原后生”,跟着足下一点,整个白袍就像云朵一样飘了过来。张辽凝神看着身在半空的天王,五指不由得攥紧了刀杆,准备随时应付天王出其不意的攻击。
就在天王身子开始下坠之时,天王的袖袍里忽然伸出一根长达一丈的金环锡杖来。锡杖一出,杖头金环哗哗作响,如同千百只鸟雀一般朝着张辽扑来。张辽钢刀横拦,刀杖一触即散,那天王持着锡杖落在一边,模样甚是滑稽。天王因为年老体衰,整个人还不足那一丈多高的锡杖的一半高,如今擎着一杆这么高长的兵器,在外人看来确实有些可笑。
那锡杖一丈多高,看上去像是纯金打造,但是刚刚和张辽过那一招的坚硬度看来似乎又是吉金所制,不然金子太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张辽那一刀的。那杖头有个圆形大镮,镮内中心雕刻着一尊佛像,
大镮下面套着十二个小圆环,无风自响。一般人拿这种锡杖都是比自己略高一个头顶,而这天王实在太矮,远远看上去就像是农户家的烟囱一样突兀。
但是张辽的表情并不轻松,他虎步探开,将精钢大刀摆在腰间,这比通常起手式要矮上几分,大概也是考虑到天王的身高太矮,怕他在下盘忽然发起攻击才故意降低了刀头的高度。
天王眯着眼睛打量张辽一番说道:“小子的功力可以当我教内护法一职。”张辽刀头一沉,指着天王说道:“那还得多谢你了。”
话音一落,张辽就挺着大刀忽然向前一点,看得我还以为张辽使得是他以前的那条金枪一般。这样拿刀当枪使得我还是第一次见,就看这一刀出招级快,加上张辽居高临下陡然发难,一眨眼间那精钢大刀的刀头就到了天王面门。天王也不慌乱,扶着锡杖的手稳如泰山一动不动,另一只手从下抹上,大袖一罩就把张辽的刀头裹在了里面,跟着内劲一吐,倒把张辽反震出去好几步之远。
这样近距离能把张辽的长刀给震开实在出乎我们几个人的意料之外,徐晃在一旁骂骂咧咧个不停,大头也惊讶地说不出话。张辽反倒觉得没什么,只是稍稍感慨了一下,旋即抄刀又上。那天王两招过后也大致了解了张辽的本事,于是不敢再一昧托大,当即调转了杖头运起锡杖和张辽的长刀斗在一起。
按照这边的时间来看,大概已经距离我那个时代过去了差不多要二十年,这二十年来张辽的武艺到底进步到什么地步了呢?我紧盯着张辽的一招一式来看,发现并不能从他的套路上看出来什么长进,只能说出手更加沉稳和老练了,不似年轻时那么咄咄逼人,可跟我预期中多了二十年的功力还是有些不少的差距。眼看那天王人小手长,本以为这人会利用自己身高的便利只会攻击张辽的下盘,却没想到天王的招式里有一多半都是直打张辽的前胸和头脸,当真是出其不意。而张辽却不慌不忙,对于天王的每一次刁钻进攻都胸有成竹般应对,额前不见汗脑后不生惊,我这才明白原来张辽这二十年来的从容不迫就是他进步的最大证明,不知这些年他经历了多少惨痛战斗才能修炼出这份淡然。看到如此,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也放下,想着就算天王再厉害大概也不能把张辽怎样,于是开始放宽了心开始欣赏他俩的比拼,完全不似徐
晃和大头般那么紧张。
张辽和天王连续斗了十几回合后,撤刀回防之际忽而一脚勾起踢到自己的刀纂上,登时下一刀出手的速度近乎加快了一倍。这一刀出来不止天王,连在一旁观看的我都忍不住惊叫出声——这种踢刀法不正是关二哥龙刀的拿手绝技么,不知道张辽这些年何时又跟关二哥交过手还全身而退,进而从他那里学来了这套踢刀的本事。这时又禁不住在想,二十年过去了,关二哥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