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喝这两碗,赢了的不喝。”
我一听就有些脸红脖子粗,如此说来我是文也不行武也不行。文斗的话我不懂兵法布阵,和人说起话来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武斗的话我除了会杀猪三刀以外是一丁点的剑法都不会,而且人家说得还是京城里观赏表演用的剑术,我更是见都没见过,更别说让我来这个了。
夏侯惇为人也颇为仔细,见我犹豫便猜到了我远在并州,又不是什么显赫身份,可能见都没见过武斗场面,于是便对我说道:“那就先试试文斗吧。”我被他提醒的一愣,反应过来才附和道:“啊?那,那就先试试吧!”
夏侯惇拨开面前杯盏,单指敲桌问道:“你我于平原地形交锋,相对五百步,弓步骑各为一千、三千和两千。此时天过晌午,南风。问阁下该当如何进攻?”
我想了想,似乎并没有什么合适的答案,便在脑袋中模拟了一遍他说得那些条件,又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啥意思,两军交阵关天气风向什么事啊。于是我就说道:“我不过去,你先过来吧!”
夏侯惇听得一愣,忍不住有些笑意道:“那好——我以弓弩佯攻,然后步兵压上,待你方出现缺口后以骑兵锥形阵突入,冲散你军阵型,切断前后援助,继而全军齐攻。”
我想也不想就说道:“啊,如此我是输了。”说着就把那两盏酒咕咚咕咚一口气都喝了,然后觉得肚子里冰凉一片,那丝丝凉意在肚子里打了一个转儿,然后又慢慢暖和起来,跟着连嘴巴里也有些烧痛。夏侯惇在对面瞠目结舌地看着我砸吧砸吧嘴,问道:“这就认怂了?”我摇摇头道:“哪里怂了,是真的打不过。你这样来了我能怎么办,被你人马一冲,肯定连东西南北都找不到了。”
夏侯惇大概也没见过对兵法如此一窍不通的人,张着嘴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说道:“那这次到你了。”
接连两碗酒喝下去让我这会儿有些头晕,我便跟他比划着说道:“是这样的,首先我简要介绍一下我自己。”夏侯惇抬了抬手示意我继续,我便跟着说道:“假设我有八百步兵,内穿牛皮双挂,外罩筒袖铁铠,头戴
护住脖颈脸颊的精钢兜鏊,刀枪不破,斧钺难伤。”
这时和吕布正在对饮的曹操和夏侯惇听了都吓一跳,一齐问道:“真的假的啊?”吕布就在一旁大笑不语,曹操见到吕布这般表情就知道我在胡吹海谤,就笑着摇了摇头不再理我。
我见夏侯惇惊讶不已便补充道:“还没完,这八百步兵每个人还专门配一匹马,马上搭有良弓劲弩,还有长矛短戟各一对。只不过这马不是用来骑乘打仗的,而是作为机动力给步兵提供脚程的。”
夏侯惇听得一边摇头一边问道:“步兵骑马,跑得再快,装备再好能有什么用?”我听了连连摆手道:“不不,不骑马打仗,到了指定的作战区域还是要下来结阵——结一个天地四方阵,左手拿百斤大盾,右手拴四尺长的环首大刀,背上系着铮铮铁戟,腰里挎着森森劲弩。我以八百步兵直面你防线正中,所到之处先以劲弩射到前排步兵,再以坚盾和长矛攻破你的骑兵部队,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待你阵型乱了,我军后方骑兵部队和其他步兵部队再一拥而上,打你个落花流水。”
夏侯惇哑口无言半天,才叹了口气道:“要如此,我也无可奈何。”说着把那两碗酒斟满,端起来接连喝了。而后他也不倒酒,皱着眉头在那里思考,半晌才将信将疑地忍不住问道:“这是你瞎编的吧?”我乐得在一旁直拍桌子,放声大笑道:“是啊!要不然呢?”夏侯惇这才舒展开眉头,随我一同哈哈大笑不止。
又喝了两轮,夏侯惇无论以什么阵法去破我这天地四方阵都没有胜算,一连喝了五六碗酒才大叫道:“不比了不比了,你这个乌龟王八阵太赖皮!”说着酒意上涌,站起身拉着我嚷嚷道:“走,咱们玩玩武斗,来比划两下。”
我正为难时曹操笑着把夏侯惇的话茬给接过去说道:“元让兄,别怪兄弟没提醒你,那年就在这洛阳白马寺,高顺兄弟可以把天下四绝之首的岭南王李进给打败了的人啊!”
我本以为曹操是好意帮我,说出这番话之后夏侯惇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是本来就好勇斗狠还是喝多了死不认账,越是听曹操夸我越不高兴,扯我力气更大了,叫嚣着喊道:“我管他什么李进李出的,我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赢不了!”
拉扯着我就被他拽到了厅堂之上,又叫下人提刀来见。下人们战战兢兢不知该听谁的,曹操就挥了挥手道:“去拿件兵刃来吧,正巧喝得也乏了
,有人舞刀弄棒助助兴也是好的。”下人依言就去找了两把单刀过来递给我俩,夏侯惇接过后对我说道:“菜老虎,别打输了出去到处跟人家说我夏侯元让欺负你——我知道你素来不用长剑,所以才用这短刀和你对打的!”
我连连点头,心道这家伙酒量确实也不咋地,只喝了六碗就如此糊涂模样,看来今天也是舍命陪君子,往常来说应该也和我一样是滴酒不沾的主儿。于是我对他好感倍增,抄起刀来护在胸前问道:“这次是谁先进招?”夏侯惇单刀一甩,骂了句粗话又道:“管他娘,爱谁谁!”说着便轮起单刀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