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角遇到这个不死不活的东西着实吓了我一大跳,我甚至根本来不及思考就直接一脚蹬了出去。由于我居高临下,这一脚出得又完全出于本能,所以到底使了多大力气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就见眼前这个尸兵就像是没有重量似的,被我一脚踹出去七八丈那么远,直直飞到古城中间才又轻飘飘落下,砸进了推搡踩踏而来的尸潮之中。
这一脚的效果之大连我自己也完全没有想到,紧接着后面源源不绝的尸兵都跟着慢慢爬了上来。我稍稍往后退了几步,开始仔细打量这些从护城河底出来的怪物。我本以为这些会是古代士兵的遗体之类,可是离远一点看时才发现,这根本就是穿着粗衣布衫的普通农民,士兵全身没有一点水分,想来不知在这几百几千年来早已变成了毫无重量的干尸。而他们身上一无铠甲二无兵器,有的顶多是手里提着一些镐头或者农具,所以我才第一时间可以判定出来这些只是普通农民,而不是专业的士兵。
尸兵继续漫无目的地往上涌,我又顺势退了退,又发现这些尸兵在生前都是受了极其严重的外伤致死,即便现在莫名其妙的被别人操控复生,有的残肢断臂也不复存在,有的甚至脑袋也没有,不知道凭着什么样的信念在尾随前行。而大多数胸前都有长矛长戈之类的重兵器造成的撕裂或贯穿伤口,看上去通常都是一击毙命,感觉就像这群完全不会打仗的农民兵遇到了大规模的专业军队,所以才被屠戮至此。
我一边往高台上退,一边仔细留意观察这些尸兵的特征。开始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些尸兵会不会就是黄巾起义中被官兵所击杀的那些农民叛军,死后被统一集中填埋,却不知为何坠入到这种地方来了。
随着尸兵的靠拢,我试着用脚踹或者用手把它们拨到高台下面去,这些尸兵几乎毫无反应,身体也轻得惊人,几乎稍微用点力就能把它们踹出去几丈远,要是像我一开始那脚的力度,几乎就可以把它们踹飞去一个不可思议的距离出去。而我用手往高台下拨开它们时几乎也遭不到任何抵抗,只需要轻轻一带一推,那些尸兵就浑浑噩噩地倒栽葱从高台上摔下去了。我常见吕布使用角力手法,虽然我没有他那么厉害,但是见得多了自然总是会一些粗浅技巧。几番下来我已经没了先前那么恐惧,心想只要还在这高台的石阶上就不至于陷入重重包围里,勉强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
时我终于发现这些尸兵根本不是黄巾叛军,因为一来它们头上和身上并无半点黄布缠绕的痕迹,二来从破烂不堪的服侍上看也不像是我们这个时期的人。根据这个古城的建筑特色来看,这些尸兵几乎就是和古城是同一时代的东西。只不过我没有半点知识在肚里,根本看不出这是什么朝代的产物,于是也只好作罢不再研究这些尸兵,转而继续寻找逃出生天的办法。
在明白了尸兵虽然众多但是却没有什么像样的攻击力以后,我心里踏实不少,手里这把鼓槌立时也有了它所存在的价值。于是我以鼓槌为单刀,提在手里往高台下边杀边前进。虽然明知道这些尸兵没有太大威胁,但是一个人要面对如此狰狞丑恶的怪物还是忍不住一阵阵心底发毛。
我自高台半腰往下面杀将下去,几乎打了小半个时辰也没发现自己前进多少,反而觉得手臂挥动鼓槌导致酸胀异常,而那些尸兵无休无止地还从城外涌进来,城中街道上已经厚厚盖起了一层尸流,由于数量太多走不动,它们索性都挤在一起开始手脚并用的乱爬,仍然是要攻占这座高台。
我心想要是这个时候要是有一把塔盾在手里就好了,我只需要顶在大盾后面往下推便是。这些尸兵不懂得发力和抵抗,我居高临下地推下去便会将不断往上爬的层层叠叠的尸兵全都挤下去,到时候我只需要来到半腰再往下一点的地方,就可以想办法借力跳到对面接到的屋顶上去了,算是暂时告别这座高台,然后再去想如何出得城去的办法。
可是我越是需要越是焦急,这些尸兵手里也没有一件像样的兵器,更别说军队里步兵营专业用来抵抗骑兵冲击用得塔盾了。一时焦虑间又被尸潮往上占领了几阶台阶,先前一番厮杀所做的努力几乎都白费了。我挖空心思到处寻找,看哪里能找到一个可以用来抵挡尸潮的大盾,以供我快速下得高台去。
犹豫间一个尸兵进了身,不知道是错觉还是那尸兵无意扭了个头,我竟然错以为它要张口咬我,吓得我使足全力一鼓槌抡了过去,直把那尸兵打得头壳飞出,但身子仍然不紧不慢地往前踱步,我惊怒之下还想再用鼓槌去打,却发现刚刚那一抡之下力气太大,居然把这鼓槌给打断了竟然也没发觉。我扔了半截鼓棒,恶狠狠地用双手推住身前这个没了脑袋的尸兵的肩膀,跟着足下发力,由这个尸兵当盾牌发狠往下推去。虽然一时也挡住了
不少往上爬的尸兵,但是毕竟大家都有手有脚,其中几次险些连我也绊倒摔到高台下去。我往下一张望,且不说这里距离地面有多高,单单是掉到下面这些密如蚁群的尸潮中估计就没有命了,到时候这个挠我一下那个咬我一口这条命也差不多没了。
后怕中我又有些懊丧刚才发力不匀,居然把鼓槌这唯一可以用来防身的兵器也给弄断了,接下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