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打马如飞,待我从落脚处取了兵器再赶回宫门前时已然差不多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使剑之人仍然没能再度伤及吕布,但同样吕布也无法靠近他,毕竟那人的剑法太过迅猛,加上凌厉剑气贯穿始终,仅仅是保持不败之地已经十分勉强了,要想再欺近他用角力手法贪些便宜,却是万万不能的了。
我飞驰在马上大喊一声吕布的名字,跟着随手就把一路提来的画杆方天戟丢了出去。吕布闻声换个身位伸手去接,那使剑者见状便出剑去阻,这时一旁的曹操又突然不顾性命地去偷袭他。那人被迫回防,回身一剑便荡开了曹操的攻势。那剑气甚是蛮横,曹操手里的长剑立时被吹飞。就见那人仗剑而来,笔直一剑冲着曹操的心窝刺了过去。就在众人都以为曹操要毙命于这剑之下时,就听得一阵尖锐的破空声划破两宫之前的聒噪,使剑者情知不好,若是执意去杀曹操,势必要被身后的吕布的画戟逼至重伤。于是使剑者有些恼怒,反手一剑想要先用剑气把吕布震退,继而仍然要把这个屡次偷袭他的曹操刺于剑下。可是他却没想到,这回首一剑劈在吕布的戟身之上,但那画戟不知是何材料打造,这一剑几乎使上了他八九成的力量,意图就是一招制敌,可吕布轻轻松松却给他挡了下来,跟着第二戟又跟到,那使剑者大惊,这才完全舍了曹操,转过身来连出几剑,再度和吕布打在一起。
曹操经历了死里逃生,面色有些苍白地退守在宫墙角落。此时他手里的长剑也已被打掉,我便提着铁鞭沿着墙边偷偷走过去,把曹操接了回来。由于今天的行动是由何进与袁绍发起的,所以几乎参与行动的都是他二人的心腹手下,故而曹操手下的夏侯惇等人不曾前来,要不然见到使剑者两次要杀曹操,估计这会儿早就拼了性命去找他报仇去了。
我接曹操回来后,袁绍也不问询曹操是否受伤,而是张口便问道:“这个拦路的是什么来头,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他?”
曹操嘿嘿冷笑一下,眼睛盯着和吕布缠斗在一起的使剑者,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似乎完全忘了刚刚才在此人手中死里逃生。只见他神色轻松地说道:“他是尚方监渠穆,平时专门司掌皇帝御用物品的宦官。这人职位不高,因此长居深宫之中,并不经常抛头露面,又因为他的工作性质特殊,本初兄没见过他也属正常。”
袁绍听后没好气地骂道:“正常个屁!”跟着就远远地冲着渠穆喊话道:“渠穆你给我听着!你好歹是专门服侍皇帝的近臣,怎么会混得和十常侍沦为一谈!你让你的
手下把宫门打开,咱们过往的事情既往不咎,趁着四方之兵还没抵达洛阳,我会让我的人不为难你,你就赶紧收拾了东西远走高飞,你看如何?”
那渠穆见到吕布提了画戟以后武功倍增,此时正全神贯注地和吕布互斗,听到袁绍叫到自己的名字也没反应。袁绍以为他打得专心没有听到,于是往前走了两步,又把刚刚那番话重复了一遍。渠穆听得烦了,趁着和吕布交换招式的时候抬起手来冲着袁绍凌空劈了一剑。一直守在旁边的右校尉淳于琼立即提了双头钺来救。就听碎石崩裂,淳于琼将袁绍抱开半丈,但见袁绍刚刚所站的地方已经被剑气劈出一条一掌宽的地缝。
吕布提起画戟,以枪术的手法点出一戟,渠穆顺势接了一剑,戟锋撞上剑锋后便将两人同时推得向后飘出丈余。渠穆一甩剑尖,转过身对袁绍说道:“你说你要跟我既往不咎?”
袁绍听了便使劲点了点头,他现在一门心思要摆平眼前十常侍带来的混乱局面,巴不得像渠穆这般的高手抓紧逃走,好省去他为此耽搁的时间。不料渠穆哈哈大笑道:“袁中军,怕是你这西园八校尉做糊涂了,连谁杀的何进都不知道,居然还要跟我谈条件!”
渠穆此言一出众人都愣了一下,没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渠穆掂着剑指着袁绍说道:“何进倒行逆施,将他斩杀在喜德殿内的人正是我!我只恨自己这一剑太快,只将他的人头切了下来——我若学艺不精的话,起码要在他身上砍上几百剑几千剑,以次来报他灭董氏满门的血仇!”
袁绍和袁术一听均自勃然大怒,袁术指着渠穆骂道:“你是董重的人?”渠穆睥睨环视众人道:“我受董太后深恩,拜访隐居在首阳山的前任常侍修行,哪知道我艺成归来,董太后却死于你们这些奸人之手。今日我渠穆就要大开杀戒,你们在场的众人今天谁也休想活着离开!”
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我来到吕布身边,简单地把他身上的剑伤包扎了一下。渠穆冷眼看过来问道:“何须勒住伤口,反正等一下还是要在添新的。”吕布稍微活动一下肩膀,感觉无碍后便对我笑着说道:“这次多亏了顺儿取了这件家伙来,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打。”
吕布手中画戟抡一个圆,这次居然主动抢先上去。只见那画戟在他手中一会儿使得是挥砍重斩的大斧手法,一会儿又戟走轻灵,用得全是枪矛一类的花哨架势。继而借着月牙弯刃又使起钩镰枪的技巧,跟着时不时又提着戟尾当做铁棒没头没脑地打将下去。那渠穆如何应对吕布如此千变万
化的进攻方式,又打了一阵终于自知不敌,身法一转便上了宫墙之上,吕布见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