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桥阁道高约一丈半,宽有差不多两丈多一点,卢植居中站着,手里长戈只需稍稍一动就能把整个阁道封死,所以想突破卢植的封锁冲过去是根本不可能的。尽管卢植说起话来十分温和有礼,但是并不代表你未经他同意就随便闯关不会被他即刻杀死。
我沉下心来,心想这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总算遇到了名满天下的卢尚书。此人官位之高,名声之大,战功之显赫,都是洛阳城里首屈一指的人物,能和这样的人交手实乃我的荣幸。
我举着盾踱步上前,卢植见了便说道:“虽然有心防御,但是自己左边的视线都被盾牌遮挡住了。”说着我就觉得盾牌下面的小腿一痛,低头看时卢植的长戈已经伸到了我的脚下。先前卢植是用戈身故意撞我小腿一下来提醒我,现在戈锋就倒钩在我的脚踝上,他只需轻轻一拉我立马就得少一只脚来,吓得我慌忙向后跳开,卢植才把长戈又收了回去。
我这一退之间,忽然觉得眼前衣衫晃动,就见那游龙剑顺势朝着我前胸身上点来。下意识间我把卢植的剑法和刘备并行,恍惚间以为自己正在和刘备对阵。自从云中郡比武到现在过去好几年了,除了近日占了一铁鞭的便宜,这几年没能有一次胜过刘备的时候。所以本能地看到游龙剑法就会畏惧,再加上现在是创造游龙剑的本尊在使这套剑法,更是加重了我心中的退缩。
卢植一连几剑飘来,察觉到我的不对劲以后便止住剑势问道:“你怎么忽然又怕了,刚才不是胆子很足吗?”我有些难为情地笑笑回道:“这几年输给你徒弟太多次了,以至于见到游龙剑就心生畏惧。”卢植听了颇为高兴,问道:“你和玄德交过手?”我点点头,卢植想了想说道:“听起来不止一次交手了,但是仍然可以活到现在,足以证明你与众不同。”
我不知道他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但是不论他的出发点是怎样,但是卢植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让人觉得十分舒服,因此我也不在意,便对他说道:“看看今天能不能侥幸再从你手里逃过一回。”卢植也笑着说道:“那就来试试吧。”
说着他手里长戈一挑,又是朝着我被盾牌挡住的左边身子而来。我急中生智,把盾牌往下一砸,卡住了他的戈锋。就在我落盾的瞬间,卢植右手里的游龙剑就递到了我的面前。我心中一惊,随着就想到刘备的墨子剑几乎也是如出一
辙,不过区别就在于刘备暗藏的这一招是务必要追魂索命的,而卢植就大度的多,这一剑仍然是以游龙剑的剑路使出,为的只是继续封住我的身形而已。
我撩起铁鞭朝上打去,卢植并不知道我这铁鞭的玄妙,但是出于剑术的本能他仍然不选择和我硬碰,而是随着沉腕扣剑,我只觉得眼前他宽大的衣袖一转,那游龙剑又顺着我的下腹刺来。就听剑锋撞到铁甲,卢植一触即回,乾坤步一踩,又回到了先前他所站立的位置。我低头看去,自己肚脐前面的要害部位已然被他的剑锋伤到,只不过我外面套着铁甲,再加上卢植并没有纯心要我性命,所以这一剑虽然刁钻,但是仅仅只在铁甲外面磕掉一层铁皮,旋即便收剑回了原地。
我心想要是刚刚这一剑由刘备发出的话,那么刚刚我上挑的那一鞭肯定是要撞到他的剑身的。尽管最后有可能刘备依然也会刺中我,但是起码这个过程中我会多少有一点反抗,然后才会因为技不如人而被他伤到。可是卢植在游龙剑的驾驭上明显比刘备高一个档次,明明都是同一种剑法,刘备在此剑术上下得功夫也算是登峰造极了,可是偏偏在卢植手里使起来,这套剑法好像又特别赋予了生命似的,令人对战起来格外难以提防。
卢植先行得手,但是并未露出任何得意洋洋的神情,反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平静地等待着我的再次进招。其实我要是没有外面这层铁甲,刚刚卢植那一剑足够废去我半边身子了,可是卢植一点也不计较我在装备上的优势,现在弄得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对卢植歉然道:“刚刚要不是有这铁皮护着,估计现在已经不能跟卢博士您对面站着了。”卢植看出我的拘束,便宽慰我道:“那有什么,我擅使剑,你喜欢盾甲作战,这都是个人习练武功不同所致,哪有什么优劣之分。战场上关键是要打倒敌人获得胜利,这其中不论用什么方式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我见他态度恳切,言辞之间又颇有谆谆教诲之意,于是对他的好感再次增加不少。我客客气气地说道:“那么我便再来讨教了。”卢植听了长剑一探,点在我俩之间,意思好像是尽管放马过来。
我忽然来了狠意,整个人半边身子缩在大盾后面,顶着大盾便朝卢植撞去。这阁道狭窄,卢植的长戈舞动起来并不方便,我有意把大盾的位置放低了一点,一来保证了
自己的视线良好,不至于屡次被他以钩镰枪的手法去拐我的脚踝,二来也尽可能把自己暴露在盾牌保护外的身子收缩起来,不使他有机会趁机触碰到我。虽然我这样是很明显占了装备上的优势,欺负他一身布衣无法与我相抗,若是换了另一个同样也是全副武装的重甲士兵,肯定也学我一样互相抵着大盾去冲撞了。
卢植见我这样到来也不惊慌,反而称赞了一句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