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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颜良以前我本不愿意动手,可是曹操这边没有一人可以胜任眼前这桩难事,又因为曹操待我一直亲若兄弟,我总不能眼睁睁见他兵败被杀才是。于是问清了那颜良左右副将,可否有姓马的武将。曹操听后笑着说道:“云长莫不是忌惮马孟起乎?”
我听得曹操说到马超,心想他此刻正在千里之外的潼关以西,断然不会出现在河北颜良的军中,于是便放下心来。我此时思付,这天底下估计除了马超以外,另外再有任何姓马的人,估计在关某刀下也活不过三刀。
我策马从山上单骑下来,望见颜良的旌旗麾盖,便长驱直入冲了进去。一路上我脑中所想的都是那年在洛阳城外见到颜良和郭太交手的模样。我心中的疑问也从那一年一直跟随到了现在:我究竟是不是颜良的对手呢?像他这样厉害的人,居然能和郭太打个难解难分,就凭我现在的实力来说,足以是他的对手吗?
那颜良远远地瞧见我单骑闯阵,不由得笑了出来,对左右众将说道:“这红脸长须大汉是谁,怎么如此莽撞。”他左右自然不认识我这个人微言轻的马弓手,当年十八路诸侯汇集酸枣一起讨伐董卓的时候,我和老三不过是公孙瓒帐下的马弓手而已,虽然此前老大给我和老三捏造了许多官职之称,可是当时连老大的官衔都是欺世盗名哄骗来的,更何况我和老三这两个虚有其表的别部司马了。因此一来到联盟大军之中,诸将按资排辈往下面捋,我和老三确实没有任何朝廷任命的公文,最后还是公孙瓒为我俩说情,勉勉强强给弄了个马弓手一职。当时老三还感慨道:“这就是权力的滋味吧,一句话就把咱们心心念的朝廷身份给解决了,虽然职位低了点,但好歹从此以后就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官吏了。”我听了便笑话老三道:“区区一个马弓手而已,比那些不知名的杂牌将军还不如,临时打仗拉过来装作朝廷中人用一下,等打完仗了又打哪里来回哪里去了,重新恢复江湖散人的身份——你当上面那些坐在中军大帐里饮酒取乐的诸侯们真的那么好心,还给咱俩惦记着以后的事情啊!”
我还在回想着,就听得身前颜良大喝一声道:“来者何人,留下姓名,颜某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我趁着赤兔脚程快,也不与他搭话,挥手一刀刺了过去。像是青龙大刀这般架势的大型兵器一般都是抡起来打的,但是自从在玉泉山梦遇左慈之后,我就被他赋予了神力在身,这青龙刀掿在手中有若无物,当即提起像是使枪一般就朝着颜良心口扎了过去。
我这一刀出得极快,加上赤兔马更快,颜良一句话刚刚说完就被青龙刀刺进了心腹之中。这颜良号称河北四庭柱之首,却没想到会在今天在万人面前被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给刺于马下。
颜良应声坠马,这一刀虽然将他伤了个措手不及,可是要想取他性命却远不可及。颜良躺在地上也吓了一跳,还想撑着站起身来,我勒住赤兔,翻身从马上下来,青龙刀往身边一顿,便以刀纂插进泥土里,青龙刀就像一面旗帜一样竖立在那里。颜良见状大呼左右道:“来人,快把这莽汉给我拦了下来!”他身边的副将闻声而动,我回身扫了一眼,那青龙刀上犹带着垂垂而落的血迹,那些将士以为我要暴起杀人,于是纷纷不敢动弹,呆立在了原处。
我对那些蠢蠢欲动的将士说道:“关某对阵,只斩上将,不杀小兵。尔等先且退下。”说着从腰间拔出佩刀,见颜良兀自躺在地上挣扎大骂四方,手起刀落便剁下了他的脑袋,旋即提着上马,路过青龙刀时一把抄起,对前方哆哆嗦嗦的众将士说道:“主帅
已死,你们速速逃命去吧,等一下曹军掩杀下山再跑就来不及了。”不知人群里谁发一声喊,河北大军顷刻间崩溃而逃,哭嚎着朝后方发足奔去了。那山上的曹操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怎么容许错过这样的大好时机,于是大喊一声,催动军队杀下山来。一时间河北兵将不战自乱,死者不计可数。
曹操驱马来到我的身边,见我栓在马首上的颜良头颅仍然死不瞑目,便对我说道:“云长真是天神下凡啊!”我想谦虚几句,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笑笑了事。曹操急于追杀河北大军,便即刻挥军赶上去了。随着颜良身死,白马之围便跟着告解。忽闻袁绍又派遣大将文丑率军渡过黄河,占据了延津一带,于是曹操把下令把当地的百姓向黄河以西迁徙。我跟在曹操身边问道:“袁绍大军压境,怎么这个时候还有功夫去关心本地百姓的事情呢?”曹操说道:“他们都是皇帝的子民,如今都在我的治理之下,如果我不管他们,两军在此地恶战,受害的只有百姓而已。现在把他们都迁居到河西一带安全地方,一来可以避免百姓死于战火,二来也可以保住我们的生产力,如果连年被袁绍夺去百姓,那么几年之后这中原大地就无人耕种了,到时候我们手下这些将士吃什么喝什么。”曹操说到这时忽然感慨万千地说道:“打仗表面上看起来比拼的是双方运筹帷幄料敌先机的运作,气势上拼得是源源不绝的金钱粮草和家底积蓄啊!这一场打仗几乎把咱们的老底都掏空了,而袁本初那边仅仅是动用了九牛之一毫。所以长期战争对我们百害而无一利,唯有速战速决才是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