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文很快也发现不对劲。
远远指着红芍,难以置信道:“这……这不是我刚才……唔!”
一只白净的手掌伸出,忽然捂住他的嘴巴,王安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乖,别说话,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你们……”
苏允文的目光,在王安和付宝善之间来回打转,透出惊诧和不满。
哪怕再迟钝,他也知道,自己被这两人联手坑了,做了他们的帮凶。
这下,红芍大家恐怕有难了!
不出苏允文的意料。
在场众人,听了红芍给出的答案,震惊过后,便全都化作古怪。
偏偏红芍还洋洋得意,自以为众人被自己才华所慑。
回过神的伍士平,与左右交换了个眼色,略作思量,上前问道:
“敢问红芍小姐,这三句对联,可是你亲自所想?”
“伍公子这话什么意思?”
红芍当然不会承认是有人代替,故作恼怒道:“奴家一有所得,便下楼宣布,这不是奴家所想,难道还有别人不成?”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越发古怪。
伍士平神色戏谑:“红芍小姐,在下再问一次,你真的确定?”
“再问几次都一样。”
红芍冷哼一声:“怎么,伍公子是因为找不回面子,故意
刁难?”
“还是认为,奴家一个青楼女子,根本对不出来,才一再质问?”
“哈哈哈……”
谁知,她这话反而引来伍士平的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
“我笑的当然是,你弄虚作假,还不自知,居然振振有词,岂不贻笑大方?”
伍士平目光扫了一圈,用讥讽的语气对众人道:
“各位,这就是你们追捧的花魁,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大家都看到了?哈哈哈……”
来此的宾客,你看我,我看你,终于,有人小声抱怨起来。
“嘁,还以为真是才艺双绝的世间神女,原来,一切都是伪装!”
“可恨我们被骗了这么久,好一手移花接木,鸠占鹊巢,骗子!”
“枉我喜欢了这么久,原来,和那些卖身的娼妓没什么不同。”
“耻辱啊,这一趟,不嫖也罢……”
美好的表皮被撕开的瞬间,往往伴随着肮脏而龌龊的真相。
人们愤怒不已,女神梦碎了一地。
半数以上的宾客愤然起身,迈开脚步,头也不回地离开此地。
还有几名偏激者,骂着“老子不白嫖”,各自掏出一把碎银子,雨点般砸在红芍脚下。
随后,也跟着走了。
红芍目睹这一切,尽管仍旧一头雾水,
但也意识到不好,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忙出声挽留:
“大家……大家这是做什么?难道奴家,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
“哼!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有人忿忿不平地冷哼道。
我做了什么?
红芍看着那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陆公子是吧,奴家真不知道,还请公子明示?”
“事到这步,你还在这里假惺惺,真当我还那么好骗,哼!”陆公子甩袖而去。
红芍面色一僵,强忍着怒气,看向另一位:“这位公子?”
“你这个骗子,你还我女神,还我爱情……长太息以掩涕兮,哀世风之日下,套路之日深……”
书生公子文绉绉地拽了两句,擦了擦眼角,掩面狂奔而去。
“公子!公子……牛员外……”红芍挽留不住,又看向一个走得慢的员外。
“叫我干嘛,老子可是给了嫖资的,你还想敲诈不成?!”那员外说着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跨出门槛。
“……”
红芍心里真是日了狗了。
她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导致这些人性格大变,一个两个,就跟和她有仇似的?
偌大一个大厅,瞬间走了一半。
剩下的宾客,也是个个坐立不安,似乎下一刻就会选择
离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找不到原因的红芍,最终把这些归咎于伍士平,回头瞪着他道:“伍士平,你卑鄙!”
“我卑鄙?”伍士平惊愕。
“你还在装,说,红袖招给了你多少钱,你竟这般卖力,要在我的客人面前胡乱中伤我?”
红芍咄咄逼人地道。
“我中伤你,哈哈,你自己弄虚作假,管我什么事?”伍士平失笑。
“我弄虚作假?”红芍一脸茫然。
“难道不是,你当着大家的面,公然剽窃别人的对联,说是自己所作,你还敢说你没作假?!”
“什么?!”
红芍面色一变,惊疑不定:“你是指刚才那三副楹联?”
“明知故问。”伍士平冷冷一笑,“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就在你下楼之前,一个叫苏允文的公子,已经当着大家的面,对出这三幅楹联,而且……”
顿了顿,一脸戏谑:“内容和你说的,一字不差,在下不免要问一句,天下,有这样的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