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宠若惊,他还对着人拱了拱手回礼。
虽然众人心里也着急,但是看着骆大夫脸上的倦色和尘土,也都默契地没有开口催促,让人坐下歇了一会儿喝了口茶之后才由林慕月开口寒暄。
“骆大夫此次从何处来,一到明州就来此求见,可是有什么紧要之事”,林慕月看着骆大夫说道。
骆大夫手里握着茶杯,脸上渐渐浮出了惊惧之色,他也不卖关子又灌了一杯热茶就说道:“微臣这些年都在四处行医,今岁游至之地却有不同于以往的景象……”
先帝驾崩的突然,作为太医的骆大夫又知道了些其中的密辛,所以他其实能够全须全尾的出京,背后也少不了林家的运作。
出京之后骆大夫化名为林炳成,他作为一名游医四处给人看诊施药倒是也颇为自得。
几年下来,骆大夫也踏足过许多地方,今年他则是又一次走到了青州地界,但是这一行却差点要了他的命。
“我进了城之后还未觉什么不妥,但是等我想要出城去的时候,却见城中已经开始有了些不对”,骆大夫回忆起当时的经历,还是有些惊魂未定之感。
作为游医还曾是御医,骆大夫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之人,他自然也知道今年各地受灾的事情,所以见城内有了流民的时候他也并未怎么在意。
但是等骆大夫想要出城的时候,却见盘查的官兵比之进程的时候严格了许多,出城的进城的队伍都排了好长。
骆大夫有林家给的全套新的身份和凭证自然是无事,那些官兵看他相貌堂堂又有几分书卷气,觉得他可能是个读书人所以也就没有多家盘问。
但是骆大夫出城的时候看到了城外的流民却被吓了一跳,那些流民面黄肌瘦和穿着破破烂烂还在其次,只是有些人脸上身上生的疮还有萎靡的神色才是惊到了骆大夫。
“我当时就怀疑是某地生了疫病,不过我本以为这些流民被堵在城外可能也是城中的大人们对着这件事儿有数,应该也是会有些动作”,骆大夫苦笑一声继续说了下去。
骆大夫本来不想管闲事儿,毕竟他当初就是因为卷入了宫廷和朝堂的阴司官司才被迫挂职出京,而且若不是林家人相帮,他可能也要小命不保。
但是他出城后也是倒霉,行至途中和贾家人一样也是被一伙儿流民挟持,那伙儿人里竟然有认识字的,看了他随身带着的东西里有医书和药材,就去问了他是否是大夫。
骆大夫见人似乎不是穷凶极恶之辈也就承认说自己是个游方郎中,那人大喜不仅是把他随身的财物系数返还还向他致歉。
原来这伙儿人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今岁各地受灾他们的村子也不例外地被波及了,大家也不是没经历过旱灾、水灾,但是今年受过灾后却有些不同。
村中有老幼妇孺先发了热,后来这些出过病人的人家的壮劳力也是一个一个地倒下。
那个识字的年轻人是这村中村长家供出去的读书人名叫何庆得,他回家探亲知道了这件事儿感觉可能是有疫病,回去后把事情报给了县尊。
年轻人本以为村中能得到县尊的救济,却没成想这一县的老父母却是个外忠内奸的,为了自己的官位竟然压下了这件事儿,还命县里的兵卒去这何家村把人围在村中不许进出。
这些兵卒美其名曰是要是救灾,但是就是把整个村子围住,不许人出来,实际上就是要这些病人等死和不传染给他人。
这些从村中逃出来的人都是在何庆得的带领下强行冲出来的,他们现在见了大夫也是见了救星一般,想请骆大夫回去给村民们看病。
“我当时问那年轻人,既然有县里的兵卒看守,那我如何去给人诊脉,没成想那年轻人和我说,现在各村里都是这个情况,府尊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儿,只要人守住城不让进就是了,早已经不管他们这些人四处流传的事儿了”,骆大夫说完这句话,在场的众人都是皱眉。
骆大夫后来就去了村里,但是他只听这些人的话就知道这是生了疫病,等到了村落中又见引魂幡和纸钱遍地,听闻家家户户都有哭声,就连劫持他的人里面其实都已经有开始发病的了。
那年轻人何庆得也算是通情达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这可能是疫病,所以也没有多刁难骆大夫,得了骆大夫一张药方之后也放了人。
听完了骆大夫的话,倒还是林慕月先开口问,”先生这一路来接触了这么些病人,自己可是也染了病?”
骆大夫能走南闯北自然是有一副健壮的体格,但是林慕月今天看他也是颧骨微凸脸色也不太好,于是才有了这么一问。
“确实如此,还是托赖遇到了好心人,给我抓药帮忙,这才捡了一条命来,等我好了之后就奔着您这儿来了”,骆大夫自己虽是医者也注意了防护,但是还是不幸中招,所以等好了之后才急急地来了明州城,想要给吴王和贵太妃娘娘报信。
徐澄俞见骆大夫现在说了一会儿话就开始有一些疲惫之色浮在了脸上,所以也说道:“本王知道了,先生且去休息吧,已经给您准备好了院落。”
林慕月也跟着说,“还有您族里那个孩子我也叫他来了,他现在的医术也算是有所成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