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梨知道不能再耽搁了。
也顾不得其他,他乐意带谁就带谁吧,只要别把萧家那爷俩给丢下就行。
又爬上去去了前院。
家里的灶房和堂屋偏房显然是被人翻找过的,水缸被砸的稀巴烂,陶盆也没有一个全乎的,柜子里和放粮食的瓮里萧梨都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毛也没剩。
完了,除了擀面杖和角落里的几个碗碟,啥都没了,就连灶坑都塌了,显然带走铁锅的那人得有多粗鲁。
碗碟抱在怀里,又去了堂屋。
这屋被翻的轻一些,她从地上随手扯过一床靛蓝色的被单做包袱,把沈易的衣裳,被褥,还有两双半新不旧的鞋给扔到了包袱上,最后还在床柜旁发现了一把剪刀。
一眼扫过去,也没啥能带到了,这个家本身沈易就是十天半月的来住一次,与其说是他的家,还不如说就是个临时落脚点。
像桌椅板凳炕柜这些东西,路上也用不到啊。
也罢,粮食还在,就是最大的确幸。
把包袱整理好走出堂屋,刚那个叫砣子的已经拉着车从后院出来了。
“小舅呢?”萧梨问。
“”砣子跟没听到似的,继续拉他的车。
“嘿,大哥,我跟你说话呢?”
“他不喜和不认识的人说话,走吧,后院能收拾的我都收拾了。”沈易从后院拿了一大一小两把砍刀出来。
萧梨恍然,她差点就以为砣子是个聋子了。
“小舅,后院的扁担呢,扁担也得拿上,咱走的是山路,板车之类的肯定不能行,还得靠肩膀挑着粮食和家用赶路才行。”
经她这么一提醒,沈易觉得有道理,又折返回去,把扁担装上了车。
来的时候明明就两个人,可出村的时候却多出了一半还多,萧梨愁啊,多了两个半死不活的累赘也就罢了,这些人的口粮去哪弄?
看他们三人这德行,也不像是自己能配备口粮的啊。
山上不断有人下山来,见到他们几个也只是多看两眼,并没有要搭话的意思。
萧家村。
远远的,萧梨一行人就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萧梨和沈易心里都咯噔一下,心说坏了,这怎么又哭上了,难道村里还有蛮军。
急忙抄起板车上的砍刀就往村子里去。
“易哥等等”砣子的声音里带着惊慌,他应该是怕沈易丢下他吧。
“砣子,进村第四户是我外甥宝儿家,你去那里等我。”扔下这句话,沈易提着刀就先冲进了村。
萧梨紧随其后。
她也不知自己哪根筋抽了,竟做这么冒险的事。
所幸是他们想多了,村里并没有蛮军。
“大嫂,这是咋了,怎么都在水井边不快些回家收拾东西呢!”萧梨拉过村里一个年轻妇人问道。
“哎呦,你还不知道啊,天杀的蛮子给咱水井里投了毒,村东头的萧家老二和南头的一个半大孩子,下山后就来到井边打水喝,当时就被毒死了,没有水咱可怎么蒸窝窝,路上吃啥啊!”
那小妇人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哭的不能自已。
萧梨听了也觉得这蛮军简直就是坏到了骨子里,她们这个村临近官道,不定有多少路过的人来找水呢,能想出投毒这法子的人得有多坏吧!
里正这时候发话了:“快都别哭丧脸了,该干啥干啥去,没有能用的水就把面抄熟了,到时候抓一把就能吃,上山的时候都背上吃饭的家伙,咱在山上找到水源停来来再做就是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家里的粮食赶快磨成粉,总不能他娘的背着石磨进山吧!”
萧梨跟沈易两人早在里正发话前就离开了,水被投毒是事实,还不如尽快回家想别的办法呢!
“阿奶,我们回来了,宝儿呢,宝儿下山了吗?”一进院子萧梨就嚷道。
“还没有,应该快了,这是我给你收拾的两个包袱,粮仓和灶房里的粮食都没了,就连盐罐子都被掏干净了,阿梨你小舅家可还有粮食?”
萧老太太下来后也没闲着,帮萧梨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两个大包袱里是棉衣被褥,就连针线笸箩都没放过,两个大背篓里是蛮军留下的菘菜,萝卜、菜干、咸菜等物。
萧梨感激:“阿奶,您放心吧,小舅家里还有些粮食,我们都给拉来了,对了我之前在菜窖和地窖里也放了些磨好的粮食,地窖口隐蔽,应该没被蛮军发现,您别担心了,快先回大伯家吧,不然大伯该担心您了。”
“真的啊,那就好,四房也亏了有你,不然你爹和宝儿唉,算了,我先家去,你可看着点时辰,可别被落下了,你村长叔其实是个心狠的,若是谁迟了他指定不会多等。”
“好,阿奶,我会留意时辰的。”
这时候沈易也领着砣子进来了。
萧梨来不及听他怎么跟萧老太解释突然冒出来的这三人。
径直去了后院的地窖。
都来不及查看地窖里到底还有没有粮食,她跳下去后先一步把地窖的门在里面反锁。
闭眼进了空间。
直接去了地下一层的库房,她记得当初她爸带她参观房间时,顺便还说了他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