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些就足够了。”凡特茜在抓了十多条蛇以后,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提箱,“不过,那些蜘蛛是怎么回事?”
她突然换了副表情,显得有些疑惑,“真是奇怪,一路上遇见的蜘蛛都往一个方向爬,它们要去哪儿呢?”
“别管那些蜘蛛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德拉科小声催促道。
此时的月亮已经悄然隐没于厚重的云层之中,连夜空中零星点缀的星辰也跟着一起消失了,四周弥漫起浓厚的雾气,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下起小雨。
“好吧,就按你说的,我们回去吧。”凡特茜抬头看了眼天色,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德拉科的提议。
然而,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在森林里兜兜转转走了一圈后,竟然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真是的,我早就说过,我们不应该偏离小路。”德拉科靠着一棵树,不停地抱怨着,他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内心的恐惧,试图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现在怎么办?我们迷路了,这下彻底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们会被饿死,或者渴死……”
“哦,不,在饿死渴死之前,我宁可把你抓的那些该死的蛇吃掉。”
“我明明记得我们是从那边走过来的,难不成是我记错了吗?”凡特茜此时正拿着一把小刀,在树上刮树皮,刻下记号,“我不信,这次我们走这边。”
她指向左手边的方向,那与他们刚刚走过的方向完全相反。
“你确定吗?我真的快要累死了。”德拉科疲惫地说。
“当然,你相信我,这次绝不会错!”凡特茜信誓旦旦地保证。
她拉起德拉科的手,牵着他一起走进更加茂密的树丛中。
然而,谁都没有注意到,地面上那些小蜘蛛们也正朝着那个方向缓缓爬行。
“我根本不该相信你。”德拉科很难忍住不抱怨,因为他不得不艰难地爬过一块块树桩,又绕过几根树根,还要时不时拨开挡在前面的草丛。
“我敢发誓,这绝对不是我们来时的那条路……”
“我们只要一直朝着一个方向前进,总有一天会走出去的。”凡特茜咬着牙说。
“总有一天?”德拉科大着嗓门重复道,“我一分钟都不想待在这儿,我现在就想回去!”
“嘘——小声点——”凡特茜用一种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瞪了德拉科一眼,“难道你想把禁林里的生物全部吵醒,让它们饱餐一顿吗?”
“咔哒——咔哒——”远处的树林中传来了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声响,仿佛是树枝在某种庞大生物的撞击下被迫断裂的声音。
“什么东西?”德拉科一脸惊恐地问,“你听见了吗?”他一边拉着凡特茜往树后缩了缩,一边紧张兮兮地四处观察,“好像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别出声。”凡特茜迅速捂住了德拉科的嘴,她靠着树干慢慢蹲下,顺手将德拉科的脑袋按进自己的怀里,两人紧紧缩成了一团。
他们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听着。
那个庞大的生物正在浓密的树丛中艰难地移动,所过之处,无数的枝条被无情地折断,发出清脆又令人心惊的声音。
它正以惊人的速度向他们靠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他们紧绷的神经上。
“轰隆隆!”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突然响起,把他们吓得齐齐打了个哆嗦。
可就在德拉科忍不住想拉着凡特茜一起逃跑时,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寂静。
“听着,德拉科。”凡特茜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她的表情是前所未有地严肃,“我猜它大概随时准备朝着我们扑过来,我们不能在这里干等着。”
“待会儿我冲出去引开它,你趁机逃跑,去找海格过来救我。”
德拉科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不记得回去的路,凡特茜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说什么让他去求救,都是借口罢了,实际上是把唯一的逃生机会留给了他。
这一刻,勇气有了具象化。德拉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凡特茜总说他不够勇敢。
“德拉科,你知道吗——”凡特茜温柔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抚过德拉科渐渐泛红的眼眶,“我所知的斯莱特林学院里都是些聪明的小巫师。”
“你一定能明白,如果你任性地留下来,我们可能都逃不掉。”
“答应我,德拉科。别回头,逃出去,去找海格。我会坚持到你回来救我。别忘了,我还有这个。”
她缓缓举起了那只戴着戒指的手,戒指上镶嵌着的那颗神秘的黑宝石,正微微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所以,我一定不会有事的。答应我,好吗?”
德拉科艰难地点了点头,他的喉咙发紧,仿佛针扎一般疼痛。
凡特茜把德拉科拉起来,用力地抱了他一下,然后转身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德拉科拼尽全力向着来时的方向狂奔,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模糊了他的视线,一滴接着一滴地沿着脸颊滑落,被面前地冷风吹散在身后。
他的内心无比后悔,连带着腹部也痉挛般地抽痛起来。
他为什么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