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安南兵砍翻在地。一百多名骑兵只一轮冲击,就杀伤了三四百步兵。
安南军中不知是谁发一声喊,四镇兵顷刻间作鸟兽散,他们根本不可能顶住骑兵的冲击,本来就是跟着正规军后面捡玉米的角色,让他们独当一面跟敌军正面交锋,除非是人多,否则他们根本没这个胆量。大家都不傻,也都看得清楚,这一百多骑兵的后面分明还有数百敌军列阵,人数不比他们少,既然如此,还打个什么劲,赶紧撒丫子跑吧。
残余的数百四镇兵丢盔弃甲,没命的朝着丛林中逃去,阿木在后面追杀了一阵,便立刻收兵,高衡在出发前告诉他了,主要目标不是这些四镇兵,只要能歼灭对方主力,四镇兵就构不成威胁。
“杀!”安南边军骑兵的呐喊声越来越近,谷口附近的步兵纷纷朝着两边的山体上闪避,将道路空出来给骑兵冲锋,但无奈山谷狭窄,骑兵也只能数人一排,数百骑兵根本无法展开阵型,只能先拼死冲出去,再做计较,但高衡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佛郎机!放!”轰轰轰,吴荣的佛郎机刚刚架设完毕,迎面就看到了正在玩命冲锋的敌军骑兵,吴荣也不客气,数门佛郎机对着狭窄的谷口就打了一轮齐射。吴荣明白,这种狭窄谷口,用散炮子虽然看起来威力大,但是实际杀伤效果有限,散炮子穿透力不强,就算是前面几排的骑兵被打碎,对后面的人的影响也不大。
若是敌军正面宽大,可以用这样的招数,但是谷口宽度有限,若是用实心弹,穿透力会更强。数颗实心弹在火药的推动下高速出膛,带着炽热的尾焰,一头扎进了正在冲刺的骑兵队伍之中。
噼里啪啦,一片骨断筋折的声音响起,实心弹将人体连同骨骼一起撕裂成数段,发出的那种渗人的声音,让人牙酸。
战马带着背上的骑士向前扑倒,残肢断臂被高高抛上了天空。面对如此紧凑的队形,数发实心弹一轮攒射,竟然将骑兵队伍硬生生打透,山谷中出现了一条人血和马血交织在一起的血胡同。
后面的骑士见到前方同伴的惨状,本能想要勒马急停,可是一旦冲锋起来,骑兵的巨大惯性又岂能是人力可以阻挡的,后面的骑兵撞上前面急停的同伴,人仰马翻,一瞬间乱成一团。
高衡横枪立马在火铳队和长枪队面前,“长枪兵在前掩护!火铳兵推进!”
“吼!”将士们大吼一声,大踏步向前,封堵谷口。长枪兵半蹲在地上,枪杆尾端死死顶住地面,一时间长枪如林,直指敌军,可以想象,若是骑兵冲阵,势必被扎成筛子。
“火铳!放!”砰砰砰,爆豆一般的声音响起,面对混乱的敌军骑兵,火铳兵毫不留情,对着他们就是一阵轰打。安南骑兵纷纷中弹落马,发出哀嚎和惨叫声。
“不要乱!不要乱!继续往前!继续往前!”后面的郑富看不清楚前面的情况,只见骑兵不断向前挺进,后面的火铳队也和两边山上的敌人交上了火,不时有人惨叫着倒下。
“啊!我中弹了!”山头上,一名求活旅火铳手别不知道从哪飞来的弹丸击中了腹部,铅弹在他的体内碎裂开来,剧烈的疼痛让他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火铳也被扔到一边,他捂着腹部在地上翻滚着。
边上两个士兵立刻蹲下想要救援,可是一看伤口,都是对视一眼,这么大的伤口,又打中了要害部位,基本上很难救治了,那士兵大口吐着黑血,内脏受伤的人多是如此。
“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我不。”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生命在战场上就是如此脆弱,一个好端端的人在中弹之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宣告死亡。
旁边的士兵见同伴惨死,捡起他的火铳对着下面就打了一铳,“狗日的,去死!”他叫骂道。
安南军没有坐以待毙,边军长矛手和刀盾兵开始有组织朝着丘陵顶端运动,开始反击。
“快,快,虎蹲炮装填好了没有!”两侧山顶的宋志、陆涛等人催促道。
“弓弩手,射!”嗖嗖嗖,弓弩手及时填补了火铳手装弹的空白,一排排弩箭将一个个敌人射翻在地,弩箭的威力不比火绳铳差,求活旅士兵携带的弩箭箭头又在金汁里面浸泡过,基本上可以说被射中的敌人不会有活路,即便一时不死,回去之后也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死,在没有青霉素的当下,感染是致命的。
“该死的,火炮!我们的火炮呢,拉过来,朝着两侧开火!”郑富挥舞着战刀命令道。安南军的火炮落在了后军,虽然有部分在山谷内,但是彼时佛郎机的射角根本不可能覆盖山上的敌军,只能同样用虎蹲炮进行还击,可虎蹲炮的杀伤力有限,多用散炮子。
散炮子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威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而且他们的队形展不开,根本不能像求活旅那样,在山顶一字排开,进行齐射。
不断有中弹中箭的士兵从两侧山坡上滚下来。正面战场的高衡策马到吴荣身边,“吴荣,这里交给你了,想办法堵住他们,如果安南人不惜一切代价冲击,也不要硬拼,保存有生力量要紧,我们人少,不能跟他们死磕。”
吴荣道:“将军,你呢?”
高衡道:“本将带领骑兵绕后,袭击他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