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桥之外,十里之遥的山谷深处。
一支铁甲洪流,正浩荡向咸阳进发。
突然间,“停止前进!”杨龙一声令下,铁骑戛然而止,周遭空气仿佛凝固。
杨龙凝视着四周,心中涌起不祥之感。
副将李梭盯着杨龙问道:
“将军,咸阳近在咫尺,何故骤停?”
杨龙环视四周,沉声道:“此地密林幽深,本应鸟鸣虫唱,而今却异常寂静,恐有伏兵。”
“说得真不错!”
四周杀声骤起,伏兵如潮涌来。
大将王翦,如同天降神兵,立于阵前。
杨龙惊愕之余,质问:“你怎会在此?
不是随秦王赴雍城了吗?”
王翦淡然一笑:“此乃王上妙计,早已洞悉长信侯之谋,尔等螳臂当车,实乃可笑。”
杨龙目光如炬,审视着王翦的军队,放声大笑:“吾有铁甲八万,纵使郎中令军勇猛,仅五万之众,何以匹敌?”
王翦剑指杨龙,语气坚定:“那便试试!”
此时,王贲挺身而出,豪情万丈:“父亲,这等宵小,何须您亲自动手,让孩儿来会会他!”
杨龙冷笑,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今日,我不仅要成就侯爷霸业,更要斩秦国名将于马下!李梭,随我杀敌!”
李梭亦拔剑而出,沉声应和:“遵命,杀!”
话音刚落,谁知剑锋一转,直指杨龙。
精准地刺穿其胸,直击心脏,杨龙没有对副将有丝毫防备,被行云流水一击毙命。
杨龙口吐鲜血,满目惊愕,艰难地望向李梭,颤声问道:“你…你…为何?”
说完,就倒在地上,眼神中透露着不甘。
李梭面若寒霜,冷冷回应:“王上早已洞悉长信侯之谋,去年便密令我等防范。
王翦老将军所言非虚,尔等岂能与王上抗衡,实属自寻死路!”
此时,名将王翦抚须而笑,赞叹道:“王上深谋远虑,此番布局,实乃英明之举!”
王贲则挠了挠头,疑惑问道:
“这一切皆是王上安排?”
王翦点头肯定:“王上的智慧,非我等所能揣度,此等布局,早在数年前便已开始酝酿。”
李梭完成使命,策马至王翦面前,恭敬行礼:“拜见老将军,王上命您接管骊山铁甲军后,我等即刻前往杜邮,接管长信侯残部。”
王翦颔首应允:“好,有劳将军。”
随即,他振臂一挥,高声下令:“全军听令,目标杜邮县,即刻出发!”
“遵命!”
声如洪钟,响彻云霄。
几个时辰后,咸阳城外,尘土飞扬。
丞相吕不韦携其三子吕部,引领着浩浩荡荡的十万大军,抵达了巍峨的城门前。
与此同时,昌平君与昌文君亦率领着华阳太后的精锐之师,悄然抵达。
两军对峙,气氛凝重。
吕部靠近吕不韦,神色忧虑:
“父亲,长信侯的军队迟迟未至咸阳,莫非途中遭遇了什么不测?”
吕不韦眉头紧锁,沉声道:“变故?
嬴政这小儿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吕不韦很快就想到,这肯定是嬴政的计策。
话音刚落,一名斥候疾驰而来,喘息未定便急报:“相国大人,长信侯从骊山调来的八万铁甲军已被将军王翦接管,主将杨龙当场阵亡!”
此言一出,吕不韦脸色骤变,震惊之余,更多的是不安:“不妙!王翦掌控骊山大军,势必会拦截从杜邮而来的援军,如此一来,嫪毐的精心布局,怕是要功亏一篑了!”
吕部闻言,更是不解:
“父亲,这变故与我们何干?”
吕不韦目光如炬,语气坚定:“长信侯若倒,秦王嬴政必会将矛头对准我等,为父岂能坐以待毙,轻易交出兵权?”
吕部急问:“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吕不韦沉吟片刻,决然道:“长信侯既已无力回天,我等唯有主动出击。
夺取咸阳,方能破局!”
吕部望向不远处昌平君那虎视眈眈的兵马,心中不禁生疑:“可昌平君兵力与我等相当,我们若攻城昌平君肯定会阻拦,此战胜算几何?”
吕不韦微微一笑,自信满满:“那就先把昌平君解决,为父自有妙计!”言罢,他带着几名黑衣人,策马至两军阵前。
拱手向昌平君致意:
“昌平君,可否借一步说话?”
昌平君芈启正欲应允,昌文君芈杰却在一旁提醒:“兄长小心,长信侯未到。
吕不韦此举恐有诈!”
农家侠魁田光亦上前劝阻:
“昌平君,那吕不韦身旁的黑衣人绝非等闲之辈,您不可孤身犯险!”
昌平君点头应允,随即安排道:“田光,你率几人随我前去会会吕不韦,昌文君则在此监视,以防不测。”
田光紧握长剑,应声而去:
“昌平君放心,我等定护您周全!”
咸阳城楼上。
阴阳家的左护法星魂,凝视着城外那片浩瀚无垠、密密麻麻的军队,嘴角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