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拨人都行礼打招呼,左边的士子,急忙道:
“秦王殿下,还请您为我等做主!”
朱樉左右打量了一番,两拨人显然不是同一种人。
自己右边这些士子,虽也穿着士子服,却是浆洗得发白。
显然这一身,穿了有些年头。
腰间也只是系着束带,而不佩玉。
反观左边士子,各个穿着的都是新作的棉布衣裳。
这年头,穿棉布和直接穿钱也没什么差别。
腰间也依照礼制,佩玉环。
朱樉心中大概是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过还是开口问道:
“怎么回事?”
然后指了指右侧领头的一位士子。
他头上不知道刚刚是不是被人用石块砸中,流了不少血。
也没用纱布包裹,只是自己用土灰涂了涂止血。
“你来说。”
这士子倒也有礼貌,先行礼道谢。
然后才说:“回殿下。”
“我几人本在这树下研习数算之学。”
“以备数月后殿下考核。”
“结果他们便冒出来,也要参与进来。”
“结果被我等指出几处错漏,竟气急败坏,擦去我等精算许久的函数方程。”
“还口言不逊,我等便打了起来。”
朱樉闻言点点头,又问道:“你先动的手?”
那士子先是一愣,然后重重点头:
“他们不尊重殿下教授数算之学,被打也是自然。”
朱樉扭头看向另一方:“尔等可有要辩解之处?”
“我等并无不尊重数算之意,只是他们傲慢无边。”
左侧穿金戴玉的公子哥,也很委屈。
“我等不过是请教几道三角函数,便被讥讽不学无术!”
“何其无理!”
朱樉简单梳理一番,也明白过来两拨人的真实情况。
寒门这些人,大概都是头脑灵活,或者接触自己编撰的《数算》比较早。
已经粗通其中不少知识点。
豪门这些人,则是入门较晚,或头脑稍逊一筹。
不过能够在这么短时间内,自学到三角函数。
比起一般人,头脑绝对算得上聪慧。
豪门的人,路遇正巧在一同讨论知识点的一群人。
见猎心喜,便也参与进来。
结果被人嫌弃太笨,还被骂了一通。
自然不甘心。
就将对方在柳树下,在泥地上写出的大片计算术式用脚毁掉了。
朱樉稍微瞥了眼地上残存的术式。
大概能看出,是道计算抛物线的问题。
这类问题,朱樉在曾经给郭兴汉他们的习题集里出过不少。
大多数都是用迫击炮炮弹轨迹来做假设。
让他们计算炮弹最终的落点,大概会在什么位置。
这种实际问题,理解起来简单。
算起来倒是不容易。
朱樉在教材里也没给出每个角度的正弦、余弦值。
只给出一些基础的角度。
例如,15、30、45等等。
剩下的只能靠他们自己去推算。
想要数据精确,就需要庞大无比的计算量,去解方程。
每一道方程,都要他们付出大量的汗水和心血。
这么重要宝贵的数据被擦掉,也难怪寒门的这些人,会发狂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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