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师尊。”温蒲叫了好几次,才将温岭从走神中叫醒“啊?啊!怎么了呀,小蒲?”温蒲不满的撇撇嘴“师尊可是不喜徒儿了,自刚才开始,徒儿叫了师尊好多次了,可师尊都不应。”温岭把温蒲抱到腿上,戳戳他软嫩的脸颊,笑着,也不说话。眼神中有些落寞。“师尊可是有心事?这几日不知怎的,总是走神。”“没有,师尊…只是有些累罢了。”“可……”温蒲还想说几句,被温岭的话堵了回去“小蒲,去找你师兄罢 让师尊休整一下。”
温蒲走出去后,温岭也没有什么动作,只呆望着窗外。不知怎么了,他这几日,总有种心慌的感觉,到底是怎么了,他皱了皱眉。用手指按压着心口。他喃喃道“真是怪事。话说,都大底三月了罢,闻韶怎的还没归。”
这种心慌的感觉一日比一日强烈,温岭也一日比一日烦躁。但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烦躁,心慌。在温岭又一次头疼发怒的时候“师尊…”温璃担忧的声音响起,温岭看到徒弟来了,努力挂起笑“小璃啊,怎么来了呀?”“师尊,你真的无碍吗?”温蒲小心地从温璃身后钻出“要不要…叫茉姐姐来看看。”“无碍……抱歉…吓到你们了吗?”温岭张开双臂,将两个徒弟拥入怀中,安抚着他们。
又过了几日,温岭终于找到令他不快的原因了。
他静静地站在闻韶的尸身前,低头凝望着闻韶那张英俊但惨白的脸,垂下的发丝遮住了他大半的脸,看不清表情,但他周围的气压低的吓人。看了一会儿,他的视线又转移到了闻韶胸口的大窟窿,死死地盯着那一大片的血色。没有表情,没有动作,也没有哭。“大师兄…”看到尸体的那一刻,璃茉难以置信的哭出声“临出门前…还…还好好的…怎的下趟山就…就…”她再说不出更多的话来,捂脸哭了起来。温岭还是只呆呆的看着闻韶的伤口。“师兄…”一个颤抖的少女声从门口响起,她双眼红肿,美目含泪,身材娇小,青涩稚嫩。她的身侧跟着一位少年,他剑眉星目,小麦色的肌肤衬的他英气逼人,但此时他也强忍着泪水。
璃茉看了他们一眼,有些震惊“陌倩师妹…苏季小师侄你们…不是出门游历了吗…怎么…”陌倩回道“师兄遭此劫难…作为师妹…当回来看师兄…最后一眼…”苏季没有回话,只轻柔的抚摸着闻韶冰冷的脸。泪水一滴滴流下,滴到闻韶的脸上。
温岭从始至终都没有表达出他的悲伤,直到他回到卧房,还是恍惚的。他愣愣地坐在地上,一坐就是一时辰。“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温岭机械的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位青衣的青年,他眼眶通红,将手中带血的剑递到温岭的手中,颤抖的开口“这是…仙尊的…遗物,仙尊…想带给您一句话”他缓了下呼吸“愿吾弟,安康喜乐,平安顺遂…好好活着…”话罢,那青年就转身离去了。
好好活着吗?师兄啊,这就是…你的遗言吗…温岭无力地跌到地上,眼泪终于流下,他想放声大哭,可又怕吵到熟睡的徒儿,他只能咬住自己的手臂,用力的发泄,月光照到那带血的剑上,温岭眼神一亮,轻轻拿起那柄剑,珍惜地把它握在手里,贴在心口,颤抖,止不住的颤抖,他抱着剑,无助的哭着,无声的流泪。他低声叫道“师兄…我不讨厌你了……你回来吧…我…我…给你道歉…你回来啊。。。”月光照到他身上,让这一幕既凄凉,又孤独。
师兄,你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