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时近黄昏,那边石林的夹道间,悠悠一个影子一散即逝,尤似幽灵一般,瞬间便消失得没了踪影。
在场之人,唯有安静的阎忌察觉到了那道影子的闪现,他打量了众人一眼,便轻手轻脚地朝着影子闪现的地方警觉地走了过去。
那边的天空中,一片晚霞笼罩,映红了半边天,同时也将整个地面之物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妆,显得格外斑斓幽美。
阎忌举步无声,格外轻盈,来到方才那影子闪现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向着四周一阵打量,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和异响。
他寻思一阵:“自己真的是老眼昏花了吗?唉,看来真的是老了,不中用咯!”
褚煞也不声不响地凑到了他的跟前,突然启齿问道:“阎老儿,愣半天,想啥呢?我们还是继续吧,今日若不与你分出个高低,我褚煞誓不罢休!”
这一瞬间,阎忌感慨万千,突然通透了许多事情,自己这把年岁,已经行将就木,连泥土都已经盖到了头顶,还有几天光阴可以挥霍?
看着一本正经的褚煞,他不禁豁然笑道:“光阴可惜,譬诸逝水,争来夺去?意义何在?即便赢得千名万利,那又何妨?最终仍是归于尘土。”
说着,便撒手向着一边悠然而去,显然是已经厌倦了世间纷争,看薄了名利世俗。
看着阎忌远去,褚煞不由一愣,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寻思片刻,便欲举步追去。
正起步间,他突感头顶生风。一个小黑点,正从他正上方的一棵耸立的石柱上飘然而落。
褚煞乃当世无敌的高手,身边的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提前察觉,并做出预先抵御。
头顶的异动,他早感觉非一般常人能及,一股莫大的力量从他正上方从上至下垂直惯来,极具压迫之感。
褚煞并未慌张,从容地聚足一股力量于双臂之间,双掌聚力上扬,正巧与一双肉肉的小手击于一处,但闻“嘭”的一声巨响,上方的小黑影突地受力向外弹出,稳稳站在一棵高耸的石柱之上,以稚嫩的声音呼道:“好掌力!”
褚煞一惊,原来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童,但方才自己的一击,可是动用了七八分真力,能在自己一掌之下毫发无伤的人,真谓是一等一的高手,可眼下这个看上去仅十来岁的孩童,到底是谁?功力竟这么的深不可测,他到底来自于何门何派?师傅又是谁?
褚煞正纳闷之际,突闻小孩有些急不可耐地呼道:“喂,老头,想啥呢?莫不是怕了吧?要不要再来过两招?我敢保证,不出十招,我断摘下你头上的发髻,让你变成一个披头散发的糟老头!”
褚煞乃气盛之人,怎听得这般挑拨,眼睛一瞪,暴跳如雷,正欲飞身上石,好好教训一下这位不知趣的小儿。突然东郭鸢拾起短剑,已向着那毛孩子飞扑了过去,并大声骂道:“哪来的野孩子?竟如此大言不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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