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孽女,放肆!”
江国公火冒三丈,听完庞妈妈战战兢兢的回话后,气得把桌子拍得砰砰响。
“老爷息怒,琉璃长于乡野,不懂规矩也是人之常情。”
纪娴慌忙拍着直喘粗气的江国公,看着面前一脸关切的夫人,江国公这才冷静了些。
他指着跪在地上的庞妈妈,厉声道。
“那个孽女现在人在哪里,还要在外面把我们国公府的脸丢尽不成!”
庞妈妈觑了眼座上的二人,颤颤巍巍道。
“琉璃小姐她、她随时道长回了清心观······”
清心观?
江国公皱紧眉头,他是托了清心观的弟子去接琉璃没错,但他们怎么还把琉璃带到观里去了?
纪娴看出庞妈妈还有话瞒着没说,就知道接下来的事不能让江国公听见。
她好生安抚住了江国公,看着对方抬脚往书房去了,这才冷下脸。
“庞妈妈,你的意思,那江琉璃和时道长关系匪浅?”
庞妈妈擦了把汗,夫人果然心思深沉,不用她说就猜出来了。
不过还没等她将今日的见闻都说出来,一个娇俏的女声从外间传来。
“娘,那个野丫头接回来没有?”
来人正是纪娴的掌上明珠,穿着华丽非常的江沁霜。
因为江沁霜不是江国公的亲生女儿,纪娴怕其他人对她小看她,对她格外娇惯。
只是今日原以为顺利的事出了意外,纪娴对着这个女儿也没了好脸色。
“沁霜,你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接下来半个月就别出房门了!”
见母亲真的动了气,江沁霜又赶忙扑到母亲怀里撒娇卖乖。
“我错了娘,我再也不乱说了,只是下个月就是······”
下个月是什么日子母女两个都心知肚明,纪娴叹了口气。
“行了,在我旁边安分坐着。”
江沁霜不敢再多说,正襟危坐和纪娴一齐看向庞妈妈。
“夫人,沁霜小姐,那位时道长极护着江琉璃,奴婢等人连边都碰不到。”
想起自己想去拉扯琉璃时,时玄玉那道冰冷至极的目光,庞妈妈现在还有种窒息的感觉。
看着庞妈妈面色苍白,纪娴皱着眉道。
“你说的时道长,是时玄玉?”
“奴婢听江琉璃喊过他的名字,约莫就是夫人说的这位······”
看着纪娴越来越黑的脸色,庞妈妈的语气也越说越弱。
是时玄玉,居然是时玄玉!
纪娴揉了揉眉心,摆摆手让庞妈妈下去了。
不过江沁霜被纪娴惯坏了,不过是一个道士而已,还敢和他们国公府作对不成?
“娘,你还等什么呀,再不把江琉璃抓回来······”
“住口!江琉璃既然找了时玄玉做靠山,那我们就得另想办法了。”
另想办法?
马上就是祁川来江家迎亲的日子了,江琉璃就是最好的那个人选,娘为何又改主意了?
看着江沁霜忿忿不平的样子,纪娴就知道,这个女儿肯定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可那是时玄玉,她亲眼见过就连圣上都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
时玄玉要护着的人,若他们还敢向江琉璃下手的话,绝对没好果子吃。
眼看着婚事在即,纪娴也只能暂时嘱咐人将江沁霜看牢,免得她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这么短的时间内,她要另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可谓不焦急。
江沁霜不理解纪娴心中的计量。
她只知道娘为了自己不去找那个野丫头的麻烦,居然命人将自己看管起来了。
“可恶!”
江沁霜愤怒地将房间砸得一片狼藉,偏偏还将最底下的嫁衣翻了出来。
看着那抹刺眼的红色,江沁霜更气了。
她找来一把剪刀,将那件嫁衣剪了个稀巴烂。
华美的嫁衣不成个样子了,江沁霜却好似透过那件嫁衣,又一次看到祁川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一样。
起初她只以为和她互通书信的人是当今太子。
江沁霜抱着能嫁入东宫的雄心壮志,从不吝啬于在书信内阐述爱意。
虽然有时她也会觉得那手书法不够有气势,但那可是太子啊,江沁霜想着也无伤大雅。
字不够好也没关系,只要自己能当上太子妃就好。
但令江沁霜万万没想到的是,那日赴约而来的人居然是祁川!
平心而论祁川的五官也没丑到惨绝人寰的地步,但不幸的是他小时候得过天花。
那坑坑洼洼满是麻子的脸,江沁霜现在想起来都还是反胃。
那日她落荒而逃之后,祁川却不依不饶地追到江府里来了。
他举着江沁霜亲笔写下的情诗,说江沁霜和他心意相通,他要娶江沁霜为妻。
但江沁霜哪里肯嫁给这个麻子脸,她矢口否认。
却不料,祁川居然声嘶力竭地喊道,若是江家不肯答应他,他就要到皇上面前分说分说。
祁家满门都战死在沙场上,只留了祁川一个独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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