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晋向前逼了一步,两人凝望着彼此的眼睛。
董璇呼吸急促,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羞的。
她想要后退,但柔软的腰肢却再次被李晋搂在了怀里。
伴随着李晋的贴近,董璇只觉得心慌意乱,不管她如何急促地呼吸,却始终感觉吸不到最后的氧气。
她倔强地看着李晋,天底下最尊贵女人的身份和从小接受的教育所带来的矜持,让她不愿轻易屈服。
“皇帝想干什么?”董璇鼓足勇气问。
“你说呢?”
李晋轻笑一声,大拇指轻轻地抚摸过董璇饱满丰润的红唇。
董璇回过神来,又惊又羞。
“还不快些?外面可有人不少人在等着。”
贴着董璇的耳垂,李晋轻声道。
李晋说话之间,口鼻喷出的热气让董璇几乎站不住身体。
“休想!”董璇厉声说。
可同时她也明白,李晋不得逞的话是不会罢休的。
这局面,若是让外面的人看到了,
自己恐怕万死都难以洗白。
就在董璇怔愣中,她突然感觉到皇帝的手在她腰上滑动。
“不行!”
董璇整个人瞬间清明。
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一把挣开了李晋,往后逃了几步,胸口快速起伏喘息了两下。
“皇帝!”
董璇开口厉声道:“你是皇帝,此举于礼不合,于祖宗家法不容,你是要逼本宫死在你面前?”
她已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严厉,可看在李晋的眼中,却是娇羞中带着羞恼,面泛桃红,无论如何都与凶狠拉不上关系。
“朕”
李晋才开口说出第一个字,董璇就打断道:“到此为止,皇帝不必再多说,本宫可以当之前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但请皇帝务必自重。”
话说完,董璇转身要走,可才一迈步,却发现双腿绵软无力,差点儿跌在地上。
咬着银牙强支起身子。
羞愤欲绝的董璇一把拉开了殿门,急匆匆地走了
。
殿门打开,冷空气吹来,头脑发热的李晋也冷静了些许。
看着皇后逃离的身影,他轻笑一声,开口喊道:“来人,把今日由内阁整理出来的奏章搬过来。”
董浅梦快速步入殿内。
她微微皱眉。
总感觉皇帝似乎有些异样,殿内的空气中也弥漫这一股很淡,很熟悉的奇怪味道。
想到刚才姐姐掩面而出,连招呼都没和自己打便走了,董浅梦总觉得刚才两人在殿内必然发生了一些事情。
“吩咐人把奏章搬来,朕要批阅奏章了。”
皇帝的话,打断了董浅梦的胡思乱想。
“遵旨。”
董浅梦应了一声,按下心思,开始做事。
数百份奏章,堆成了小山。
这些奏章,便是全国各地官员将本地民情、政情和军情传达给皇帝的唯一渠道,也是皇帝体察天下的重要渠道。
取了朱砂红笔批了几份,李晋就发现大多数奏章都逃不开灾情、民变
和草寇横行的主题,间或有那么几份是拍他这个新君马屁的,也毫无营养。
越批奏章李晋的心情越差。
他穿越之前,太子前身只不过是被豢养宫中五谷不分的吉祥物,对民间疾苦所知甚少,而他穿越之后,也不过是短短几天的光景,没时间去了解具体。
但此刻看到了这些奏章,他才意识到大秦帝国的民生已经差到了极致。
连年的灾情让百姓颗粒无收,而农民的贫穷加剧了土地兼并,催生了地主阶级的出现,这些地主持续圈地,以至于民间物价飞涨,民不聊生。
“圣上,这是御膳房刚熬出来的银耳莲子羹,清热降火最好,先用了再批奏章吧。”
董浅梦的声音打断了李晋的思路。
他放下奏章接过汤羹,说道:“浅梦有心了。”
“臣只是做了臣应做的事。”董浅梦不卑不亢地答道。
喝了一口莲子羹,李晋漫不经心地说道:“眼下全国奏章,其
中十之八九是在陈述灾情如何严重,请求朝廷以钱粮赈灾,你怎么看?”
董浅梦低眉顺眼地答道:“民以食为天,灾情导致百姓田中颗粒无收,颠沛流离,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圣上是天下万民的君父,如今万民有难,圣上自然是要救济的。”
“朝廷自去年岁末开始至今,已经拨下去了四千五百万两赈灾款,但这灾情却是越赈越重,一味的给钱,有用吗?怕是还填不饱那些贪官污吏的肚子吧。”李晋冷笑道。
这话,董浅梦不敢接。
要说贪官污吏横行的第一责任人,就是她的父亲董疏机。
于情于理,董浅梦都不敢接话。
她不敢接,李晋却是帮她接下去了。
“民不聊生,固然有天灾难挡,但更大的却是人祸,是父母官枉顾了民生,以至于民怨沸腾,这一份份灾情奏章的背后,是朕的子民对朝廷,对文武百官,对朕的痛诉,其中,董疏机罪过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