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西湖,水光浮动,潋滟生色。
画舫在湖上拨开长长的水痕,慢慢抵岸。
不同湖上其他热闹的画舫,这艘没有歌姬,亦没有舞姬,安静得与湖上的热闹格格不入。
片刻后,一人从画舫里走了出来,长身立于船板上,一身精致白袍,微风拂动,衣角飞扬。
挂在檐角上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着,摇曳的烛光映衬在男子周身,亦是压不住他周身冷肃的气息。
那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间,还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幽光。
可即便是透着生人勿近的寒意,也掩盖不住他俊逸的容貌,矜贵的气度。
没一会儿,画舫里跌跌撞撞跑出一名掩面哭泣的女人,她跑的时候,双脚虚浮,仿佛随时都会娇软跌倒在地,她匆匆瞥了一眼站在船板上的男人,便哭着登岸急急离去。
那女子刚离开,两名身着曳撒的锦衣卫便行至岸边,朝船板上的白衣男子拱了拱手,“大都督。”
两人行了礼,便忍不住偷偷抬眸瞄了一眼男人,之后又瞄了一眼女人离开的方向。
看样子,他家主子今晚的相亲,又失败了。
只是那女人,好像被欺负了一般,两人又不由地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里面的人,押回卫厂,好好侍候。”男人淡淡开口,根本就没有理会岸上两个属下的八卦眼神。
两名锦衣卫对看了一眼,先是诧异,随即反应过来,马上便跨上了画舫。
不一会儿,两人就拽着一个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黑衣人出来。
今晚是中秋之夜,谢宴礼出奇配合,竟然答应了姨夫人给他安排的相亲,现在看来,相亲是假,做局是真。
想要他主子命的人不少,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些人这么明目张胆,今晚这种热闹的场景都敢玩刺杀?
架着黑衣人的两名锦衣卫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他们守在岸边,竟然没有发觉船上的异常。
若不是他家主子武功好,他们都不敢想今晚会发生什么。
谢宴礼见人被扣押出来了,也就没有再做逗留,跨上岸,便朝他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两名锦衣卫,一人押着黑衣人回卫厂,一人则是跟在谢宴礼身后。
只是未等他们走到马车前,熙攘的街道中突然传来几声突兀的叫喊声,“站住,别跑,抓住她……”
随着那叫喊声起伏不断,街上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自然也包括谢宴礼,他顿下脚步,眉眼沉沉,似乎不喜这样的喧哗。
忽地一道娇小的身影拨开人群跌跌撞撞地朝着他这边跑来,未等他有所反应,人便直直撞入他的怀中。
女孩身子虽娇小,但撞过来的力道并不轻,可谢宴礼依旧站得笔直,纹丝不动。
随之是几个壮汉接踵而至。
女子见状,直接抬手抱住了谢宴礼坚实有力的劲腰,脸也紧紧地埋进了他的胸膛。
跟在谢宴礼身后的锦衣卫名唤疾风,是谢宴礼的随身侍卫,他见自家主子被抱住,本能地握住了腰间的剑柄,将剑拔出。
而他拔剑的动作也让那些追过来的壮汉定住在几步之外,警惕地看着他们。
特别是疾风还穿着曳撒,几个壮汉不敢直接造次。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有一个胆子较大些的颤颤巍巍地朝谢宴礼拱了拱手。
继而开口道:“大人,小妹神志不清,乱跑出来,冒犯了大人,请大人恕罪。”
说着就要去扒拉谢宴礼怀里的人。
女子紧紧抱着谢宴礼,一脸惊恐状,“大人,救我,他们要把我卖去百花楼,求大人救救我。”
谢宴礼垂眸睨着他怀中的人,好看的眉峰轻轻拢起,眼眸里透着被侵犯的不悦。
他讨厌别人近他的身,更不喜女子靠近他。
沉冷的黑眸渐渐凝上寒霜,但他并未立即抬手将怀里的人推开,反而是抬眸看向那几名壮汉。
他的眸光如碎玉寒冰,冷得渗人,几名壮汉冷不丁地被他盯着,顿时浑身一颤,气势都不自觉地弱了下去。
疾风似乎也接收到了主子的意思,将手中的长剑一指,沉声道:“锦衣卫指挥使在此,胆敢造次?”
几人一听,哪里还敢要人?说了几声‘大人误会,大人饶命,小妹送给大人’之类的话,便落荒而逃了。
沈青骄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往那些壮汉逃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忍不住吐槽:真是不中用,拔把剑就被吓倒了,真是窝囊废。
她都还没开始演呢?
但现在,人不走也走了,她吐槽也无济于事,只好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男人身上淡淡的冷檀香开始一点点钻入鼻尖,竟让她有几分迷醉,她体内的媚药忽地窜了一下,心尖忍不住跟着颤了颤。
浑身不自觉地燥热了起来。
箍在他腰间的手忍不住收紧几分,隔着衣物,感受着他坚实的体魄,喷薄的力量。
此刻,这个男人在她眼中就仿佛尤物一般,勾引着她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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