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孟春娇,我父亲叫孟怀书,家好像是住在盛京城南,我一直都住在乡下,是最近才从乡下来盛京的,只是刚到了盛京郊外,便被……歹人掳了,他们要把我卖去香楼。”
说着,眼中便露出一抹哀伤,随即垂眸,片刻后一滴泪珠滴落下来。
其实真正的孟家女春娇,已然在被歹人掳走后便遇害了。
孟家的主母何冰云授意歹人将她掳走的,目的是将她的清白毁了,再卖去香楼当妓子。
何冰云不待见春娇,全因她母亲是孟怀书的外室。
但事实是,孟怀书未和何冰云成婚之前,就已经和春娇的母亲简单地拜堂成了夫妻。
只是春娇母亲一直都不知道孟怀书的身份,只当他是个努力想要考取功名的书生,殊不知,两人虽然成亲了,但孟家没有人知道,孟怀书一直都将她当外室养着。
直到家里为他许了何家这门婚事,而他也想要青云直上,便答应了和何家的婚事。
他和何冰云成婚之后,便开始过上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日子,好不惬意。
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好日子不长久,很快何冰云便发现了春娇母亲的存在。
她便开始闹,最后,春娇的母亲被送走,当时还没有春娇,是她母亲离开后的一个月,才发现有了身孕,之后便生下了春娇。
只是安置春娇母亲的人是何冰云,她一直都不给孟怀书知道春娇母亲的落脚之地,更不让他知晓,那女人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所以,孟怀书并不知道春娇的存在。
只是没想到,她房里的丫鬟多嘴的时候被孟怀书听到了,他得知了自己还有个女儿,便无论如何都要将人接回家来。
何冰云怎么可能会愿意将春娇接回孟家,但她又不能明着反对,毕竟是孟家的骨肉,思来想去,便想到让人掳了她,再污了她的清白,送去香楼,到时即便是孟怀书知晓了,也断然不能接一个妓子回家当女儿的。
这些便是她得到的关于春娇的资料。
至于她为何要用孟春娇这个身份,一是巧合,二则是,她可怜那个姑娘。
她遇到孟春娇的时候,是在一个雨夜,她是进去破庙里避雨的,但她没想到,会在破庙里见到奄奄一息、破败不堪的她。
当时的她,周身不着片缕,下身满是血迹。
同为女子,这般情景,刺痛了她的心。
她甚至想要救她,可是她流血过多,且已经没有想活的念想。
当时沈青骄在想,要是自己早来一步,会不会就能救她?会不会可以杀了那些玷污她,且丢弃她在此的人?
孟春娇死之前,抓着她的手,告诉了她的名字还有孟怀书这个名字。
正是因为孟怀书这个名字,她才查到了孟春娇的身世,也才决定利用她的身份。
当然,她还想代替孟春娇回孟家,帮她讨回一个公道。
想到这,沈青骄心头被刺痛了几分,本来假意的悲伤,此刻变得真切了几分,眸中的泪意也更加汹涌了几分。
好一会儿,她擦了擦泪,继续说道:“我不愿屈服,便趁机逃了出来,刚好碰到了大人,是大人救了我……”
顺势将刚才在街上发生的全都跟徐婉竹说了一遍,看着沈青骄这副可怜样子,徐婉竹更加心疼了。
“你被人掳了,你家里也没人来寻你?”
“我不知。”沈青骄摇摇头,随即又落了泪,那模样,就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徐婉竹脸色沉了下,“恐怕不是没人寻你,只怕是不想寻,真是天杀的。”
这么娇滴滴的小姑娘,舍得丢在乡下养,突然接回来,路上又没有好生照拂。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城南的孟怀书,就是当朝的户部左侍郎吧,明日我便要去问问这孟大人,既然要将人接回京,为何又不好生照拂?让一个女孩子遭此劫难。”
徐婉竹心疼得握住沈青骄的手,又继续安抚道:“娇娇,你放心,不管如何,我们谢家都要你,明日我带着聘礼一起,你父亲若非真心接你回家,那我便给你做主,以后你就是我谢家人,和孟家再无瓜葛。”
谢宴礼还想说什么拒绝的话,但都被徐婉竹堵了回去。
“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也别在这叽叽歪歪了,等到成婚那日,你来就行。”
谢宴礼:“……”
他的婚事,他还没有话语权了?
徐婉竹见他依旧是那副茅坑臭石头的脸,忍不住打发道:“去去去,回你的院里去。”
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女的跟他扯上关系,她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走?
说完,徐婉竹不再理会谢宴礼,起身牵起沈青骄的手,就带着人往自己住的小院而去。
沈青骄一步三回头看着谢宴礼,眼神中毫不掩饰对他的渴望。
她身上的媚药还未解,他于现在的她而言,就是一个香饽饽。
但现在美人小姨插手了这件事,她已经可以顺利留在都督府,她不必再着急着出卖色相,以后慢慢来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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