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哭了,坐下吃饭,吃饱了,我亲自去要。”
她来孟府,都还没找他们算账呢,何冰云倒是先给她来了个下马威。
一个管事嬷嬷都敢欺到她的头上,看来是真不把她放在眼里。
那她就好好陪她们玩玩。
如梅在她旁边坐下,又抹了抹眼泪,才端起碗。
昨天在这里住下之后,沈青骄就跟她们两个说过了,在她这里,没有什么尊卑之说,想待在她身边,就得遵守她的规矩。
坐在一起吃饭便是其中一条。
一开始如梅和如兰都不习惯,但拗不过沈青骄,加上沈青骄本人比较随和,没什么架子,她们也就不再拘束。
三人吃了饭,才一起出了院子。
沈青骄目标明确,直接带着如梅如兰一起来到管事嬷嬷这边。
管事嬷嬷见到她亲自来,有些诧异,但很快便摆出了一副看似客气,实则颐指气使的模样。
“二姑娘怎么来这了?”
沈青骄堆起笑,“我来要被褥啊。”
“二姑娘说笑了,这种事怎么能麻烦姑娘亲自来。”
“对啊,我也觉得,我现在好歹也是这孟府的千金,怎么就沦落到亲自来找一个下人要被褥的地步?”
沈青骄故意将‘下人’二字咬重,看着管事嬷嬷的脸色变的不怎么好看。
继续道:“可嬷嬷不愿意把被褥给我的婢女,不就是想让我亲自来要”
“老奴怎敢?二姑娘莫不是被那贱蹄子诓骗了?她从未来找过老奴要被子。”
‘啪’一声响,谁都没想到,沈青骄会在管事嬷嬷说完这句话,就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管事嬷嬷亦是没有反应过来,捂着被打的脸,一脸懵逼地看着沈青骄。
其他婢女看到这边的情况,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波及到自己。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管事嬷嬷眼中马上便涌上了愤恨,哆嗦着嘴唇,“你……何故打老奴?”
沈青骄依旧保持着脸上温和的笑容,仿佛刚才动手打人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何故?自然是因为嬷嬷嘴臭啊,我的人,我不喜欢听到别人叫什么贱蹄子,我听到一次,我就打一次。”
说着沈青骄还往前走一步,微微弓下身子,与管事嬷嬷的视线齐平,低声说道:“我也不喜欢人家叫我贱丕子,若是被我亲耳听到,我非撕烂她的嘴不可。”
管事嬷嬷抬眸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明明是带着笑,看起来一副温婉柔和的模样,但她这样近距离盯着自己,她却觉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她脚步不由地退后了几步,却是不敢出声辩解什么。
沈青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站直身子,继续说道:“嬷嬷,我要的新被褥,请问现在可否给我了?”
管事嬷嬷心里很是不爽,但又不敢和她叫板,最后有些不情不愿地让婢女进去库房拿了一床新被褥出来,递给如梅。
待如梅接过被褥之后,沈青骄才又开口,“劳烦嬷嬷了,嬷嬷有时间,来我院里喝茶啊。”
说完,带着人趾高气昂地离开了。
几人回到雨竹轩,如梅刚把床铺弄好。
没多久,院外的侍卫就来报,前院差人来传唤沈青骄,说是何冰云有事让她去一趟前厅。
沈青骄早就猜到了,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不过她就喜欢这样,不拖泥带水,她好速战速决。
如梅如兰听到,则是一脸担忧,“姑娘,孟夫人找您,会不会是那管事嬷嬷去告状了?她会不会为难您?”
“怕什么?她为难我,我也可以为难她啊。”
如梅如兰对看了一眼,刚刚沈青骄那样直接教训了管事嬷嬷,她们好似也懂了沈青骄是什么意思。
只是这管事嬷嬷说到底是一个下人,孟夫人毕竟是这孟府的主人,自家主子总不能像对管事嬷嬷那样对孟夫人吧?
沈青骄没有给她们过多时间猜测,很快便带着人往前厅而去。
几人到的时候,何冰云已经坐在上首,面色沉沉地看向她这边。
而那个管事嬷嬷果然也站在一旁,见沈青骄进来的时候,微微挺直了下腰脊,有种狗仗人势的模样。
沈青骄微微挑眉,随即视线落在何冰云身上,弯唇露出一个笑,走到下首一个位置就坐了下来。
“不知孟夫人找我何事?”
何冰云看到她这般傲慢无礼,面色更加难看了。
“目无尊长,没半点规矩,粗鄙不堪。”
昨夜因为这个贱蹄子,她和孟怀书在房里又起了争执,最后孟怀书竟然撇下她,去书房睡了。
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今早孟怀书上朝前都没有进她的房。
两人成婚这么多年,除了当时她发现孟春娇她娘那个贱人存在之时,两人闹过几天,和好之后,两人便没有分床睡过,且每日只要孟怀书在家,都是一起用餐的。
现在孟春娇才刚回到这个家,两人的关系就受到了冲击,她能不气吗?
所以,她把在孟怀书那里受的气,全都想发泄在沈青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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