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祁影心想京城的人胆子都这么大的吗?
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下,斥责当朝亲王,这小子是不想要命了吗?
“难不成我说错了吗?”陈松面对穆祁影的质问,一点也不慌,反而还有点激动。
这样的纨绔二代实在是太讨人喜欢了。
“理亲王拥兵雁门,于西北一家独大,声讨之声遍布坊间,西北百姓深受其害,这都是人人皆知的事实,你倒是说说,陈某那句话是说错了?”陈松强忍背部剧痛,挺胸说道。
他们二人的争锋,吸引了很多无知的围观路人。
听身边人说那公子哥是理亲王的独子以后,纷纷都摇头走散,连凑热闹的胆量都没有。
对他们来说,敢在穆祁影面前说这些,跟直接去死没什么区别。
“你是谁家公子,竟敢如此大放厥词?”穆祁影决定稳一手,理亲王曾经叮嘱过他,在京城行事,稳字当头,再加上陈松身穿锦缎袍子,气度又如此不凡,他心中虽气,却也耐住性子。
“我谁家公子也不是,只是京城衍天司一平平无奇的秀才看不惯你仗势欺人而已。”陈松淡淡说道。
穆祁影甚至都被气乐了。
区区一个秀才敢在我
面前大放厥词?
京城的人都这么刚烈的吗?
“我急着进宫没工夫在你这浪费时间,不过你给我记住了,你要是能活得过今日算我输!”穆祁影冷笑说完,翻身上马。
陈松暗自点头。
好歹也是亲王的儿子,应该会言出必行吧?
而且,当街撂下狠话,若是做不到岂不社死?
穆祁影上马以后,见陈松没有任何动作,以为他怕了,便说道:“你现在向我叩头谢罪,然后再滚出京城,我或许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陈松不慌不忙,抚平长袍褶皱:“不必,我会在衍天司等着你言出必行。”
穆祁影承在马上双眸呆滞地瞧着陈松转身离开,他在西北,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他怎么敢的呀?
难不成此人的秀才身份只是虚晃自己一枪的伪装,其实在这京城有大靠山?
穆祁影稍作思忖并未离开。
俄顷,他喃喃自语:“一定是这样,这人来的如此之巧,肯定是受了他人指使,想让爹在京城先折了面子。”
“肯定是这样。”
穆祁影振臂一呼,心中暗道,爹常说我行事不够稳健,好不容易来趟京城,一定不能着了这群贼人的道。
年少未经事
的穆祁影,沉迷于自己稳健的才智,喜不自胜地骑马离开,直奔宫里。
陈松心满意足地回到衍天司。
果然只有出去才会有所收获,常宅在衍天司也没什么前途。
下午时,理亲王来京城的消息传遍整个衍天司。
据衍天司同僚说,理亲王此次进京,没带任何贡品,不像是朝拜新帝,反而像是逼宫问罪。
陈松对此不置可否。
从穆祁影的态度便不难看出,理亲王没把京城当做是多了不得的地方,肯定是来京城处理杜平瑶的事。
当初杜启明叛乱,最先受其害的人,便是这理亲王,他比乾国任何一个藩王都更恨杜启明,这才亲自来趟京城,也就不奇怪了。
陈松推开窗瞧向旁边的寓所。
窗户紧闭,只有微弱烛光摇曳,杜平瑶这一整天都没出过房门。
陈松兀自摇头,估计她是知道理亲王亲至,所以才不敢离开寓所。
杜启明为大乾立不世之志,却也致杜家衰落,唯一的女儿颠沛流离两年,这才将将稳定下来,便又要被理亲王责难。
真挺惨的。
“但愿让我死在你的前头吧。”陈松合上窗,心中想,也不知道成就无敌以后能不能生死
人肉白骨,若是能,便救杜平瑶一命,若不能,她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陈兄,你在吗?”陈松正想着,门外响起敲门声。
陈松打开寓所的门,来者是赵匀,衍天司此代秀才的首席,曾是衍天司当红炸子鸡,陈松来了以后,他的风头被压下去不少。
两个人并无交集,平常连句话都没说过,陈松这几日在衍天司,每天不是跟杜平瑶聊聊天,就是去周兴邦哪儿想点作死法子,跟司内的同僚,一直都持着些清冷姿态。
“赵兄。”陈松拱手,不解此人来意。
赵匀爽朗笑道:“陈兄来衍天司已有数日,我这做前辈的却从未尽过地主之谊,今日祭酒不在,又无课业,我做东想请陈兄跟司内几位同僚去勾栏听曲,陈兄意下如何?”
陈松恍然大悟,原来是请自己找乐子呀。
陈松暗自思谋,穆祁影刚面见陛下没多久,以穆青璇的性情肯定会坚持几日,待理亲王施压以后再无奈地将自己扭送至理亲王面前。
今日八成是不会死的。
最快也得到明天。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还没享受过大乾的夜生活。
有点小亏。
陈松心念至此,也不推脱,“
赵兄稍等片刻,我收拾片刻便来。”
“陈兄尽量快些,今日醉春楼的头牌也在,去的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