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穆祁影真的离开以后,所有人方才彻底相信陈松的确是不凡之人,赵匀彻底明白家父命自己跟他处好关系的原因。
赵匀瞧着眉清目秀的陈松心想,他肯定是皇亲国戚,只不过密而不发而已,要不然那理亲王的公子怎么可能再三退让。
不仅赵匀这样想。
醉春楼里,不论是食客还是姑娘都有这念头,所以整个晚上陈松都很忙。
醉春楼姿色最高的几个姑娘来个不停,厅里的纨绔亦或者是商贾都主动来敬酒。
陈松无奈苦笑。
他也知道穆祁影的反应让大家都误会了。
陈松也数次解释过。
但没人会相信,他也就只能选择暂时作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所谓的醉春楼头牌揽月姑娘,终于环抱琵琶从候场走出,亭亭玉立地坐在陈松面前不远处的舞台上。
“各位官人晚上好。”揽月声音娇媚,不似伪装起来,大概率天生便如此。
陈松总算是明白揽月为什么是头牌了。
不论身段还是脸蛋,诸如花月之流其实已经算颇为不错的了,可跟揽月相比,高低差了些风韵。
在陈松看来,她之容貌,甚至都不逊色于杜平瑶,这样的姑娘在醉春楼接客
,难怪她能做头牌。
估计没有揽月,醉春楼的生意得大打折扣。
“数日不见,揽月姑娘更美了些。”
场间调笑起来。
揽月款款大方:“大人谬赞了,揽月将是残花败柳,能得官人这一声称赞,我做梦都是要笑醒的。”
言罢,揽月轻撩情弦,先来断助酒区,实际上就是才艺表演,跟陈松前世主播们的开火车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只不过,揽月身段更柔,舞的更美,一颦一笑俱是勾魂夺魄罢了。
陈松瞧的也是入迷,这曲儿的造诣谈不上有多高,九司中有个音天司,专研礼乐,其中随便拎出来个秀才可能都比揽月弹的好。
可却不一定会会有揽月这样令人沉醉到不忍摆脱的感觉,她的琵琶就像有魔力般,本不出众的技巧,却充满情绪的闪光。
“有点意思。”陈松侧头瞧着赵匀那兀自笑起来的猪哥脸,暗暗自语起来。
陈松觉得这琵琶肯定有些玄妙,但讲不清是什么,更令陈松惊奇的是,为什么自己可以像免疫一般没有任何的感觉?
难不成是因为前世比这更烧的都见过?
一曲作罢。
揽月气喘吁吁,牵动所有男人的心。
她跳一曲舞
,便能挣大把银子,真的好辛苦。
“揽月姑娘舞姿貌比天仙,听你急喘,我见犹怜,不如下来喝杯酒水,稍休息下?”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
眼露贪婪,八成是忘了,自家婆娘拉扯四五个娃,每日比这揽月辛苦的多。
害。
陈松摇摇头,自己想这些做什么。
揽月摆手,捋顺气息,柔媚说道:“谢老爷好意,这酒我就不喝了,请老爷代我多喝几杯,这样揽月心里才能好受些。”
陈松兀自点头,这姑娘有些手段,不仅容貌无双,这为人处世的手段也是骇人。
揽月紧接着说:“诸位官人应该知道,揽月平日最喜诗词,今日便想贪心请各位官人为我作诗一首,若遇到称心如意的佳作,揽月愿意与他,坐而论道整夜不眠。”
一言道出,有人欢喜有人愁。
愁的是商贾或纨绔,让他们一掷千金容易,作诗这种技术活着实有些难为他们。
喜的是如赵匀这样的九司秀才。
好歹也读过几本圣贤书,作诗可难不倒他们。
在场众人,除却赵匀陈松这一桌以外,还有不少是来自九司的青年才俊,更有几人来自儒天司。
单论行文造诣,又有几人能跟
儒天司相提并论。
揽月说完,淡淡道:“我便在那候场等着各位官人的佳作。”
说完,揽月施施然离开,奏乐声再起,醉春楼的姑娘们给每桌送来笔墨纸砚,一个年轻少年,站在舞台上,“我负责诵读各位老爷的佳作,揽月姑娘在候场是可以听到的。”
言罢,奏乐声放轻放缓,嘴适合行文做诗行赋。
桌上,赵匀朗声笑道:“真没想到这揽月姑娘除了人长得极美,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趣,我等自衍天司来的学生,可不能被其他司的人比下去。”
他站起身把砚放在桌子中间,分别递给众人纸,笔。
“我曾听父亲说,陈兄诗词无双,就连陛下都惊为天人,密而不发,非要礼部做个鉴诗会才肯昭告天下。”
“我心中常怀着几分好奇,今日定要得见得见。”
陈松摆手:“这事还是你们来吧,我就不跟着争风吃醋了。”
赵匀微笑,那日陈松点星依照常规,学子不得到场,故他们都不知道陈松作了什么样的诗词,只是听得些流言蜚语。
其实心里也是将信将疑。
见陈松久久没抬笔,心中笃定他是被人因身份而捧起来的。
赵匀便不再言语,提
笔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