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想拦住陈松,再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瘫软,根本站不起来,她酒量本就极差,这次又喝的多了些,只能坐视陈松离开。
出了醉春楼,陈松直奔衍天司。
其实他觉得自己如果再让揽月多饮几杯的话,或许真的会发生什么。
但没必要。
反正总归都是要死的。
何不等死了以后再说,英雄救美的桥段才浪漫。
来到寓所以后,陈松发现门口坐着个人,他心跳慢半拍,心中想不会是穆笙阴魂不散吧?
他越想越兴奋,快步走了过去,准备再跟穆笙掰头掰头。
走近一瞧,陈松颇感失望,坐在自己寓所门口假山边的女人不是穆笙,而是杜平瑶。
借着朦朦月色,杜平瑶本就苍白的脸更显惨淡,纵使月色不够明亮,苍白肌肤也将她眼眶下的黑眼圈映的足够明显。
“我以为你已经睡了呢。”陈松讪讪笑道。
杜平瑶摇头站了起来。
她已经问过司里的人,直到陈松去了那里,现在他满身酒气和姑娘身上的香味,就是最完美的证明。
“这是给你的。”她取出一本破旧不堪的书,递给陈松。
陈松接住以后随便翻看两眼,声音陡
然拔高:“这是穆笙昨天给我的典籍?”
“嗯。”杜平瑶轻轻地说:“还好,撕的不是很碎,勉强可以拼接起来,这东西对公子很重要,下次还是不要意气用事的好。”
陈松如没听到般,呆滞地问:“你一整日没出门就是在做这事?”
杜平瑶垂下头:“嗯,粘的可能不够细致,公子先凑合着用,以后若有时间,我亲自为公子摘抄一份新的。”
陈松叹息,酒劲全无,杜平瑶这又是何苦呢?
他修不修这璞星,本身就没太大意义。
况且,她本身也是不想修的,杜平瑶这不是做无用功吗?
只不过这无用功格外暖心。
“公子饮了酒,先回去歇着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温柔月光下,杜平瑶的表情也似月般清冷,却透着不逊于日头的璀璨。
目送杜平瑶离开以后,陈松走回屋内,正待点蜡,灯却自己亮了。
同时传来戏谑笑声。
“能让杜平瑶如此劳苦,真看不出你还是个情圣。”穆笙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
陈松心中本就郁结,见穆笙似看戏般眼神充满调侃,他更加恼怒:“这位阿姨,我有邀请你来吗?”
陈松的称
呼,对穆笙这样年纪非常微妙的女人来说,简直就是大不敬,就算她对自己的容貌有着超乎常人的自信,两颊也不禁因愤怒而变得通红:“我想来的地方,还需要你请吗?”
旁人怕穆笙的本事,对她言听计从。
陈松听到穆笙的话,则踱步来到床边,随手脱掉靴子:“那你爱干嘛就干嘛吧。”
说完,他也不管此刻就坐在床沿的穆笙,侧身准备睡去。
穆笙:“?”
自己真的变老了吗?
魅力已经差到正是血气方刚的青年,在自己身旁也能睡得着了吗?
穆笙再一次对自己的颜值产生怀疑。
“那本典籍呢?拿来给我吧。”俄顷,穆笙突然开口。
要是之前陈松一定会迫不及待地交给她。
但这次陈松连头都没回,淡淡说道:“不给了。”
穆笙起身颇严肃:“那典籍是为考验你心性,我随手从仙门藏书阁取的,你若练了,保不齐会直接要命。”
陈松乍一听没反应过来,而后咧嘴竟是乐了出来。
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那这典籍,他可就练定了。
“你既然已经给我便是我的,我如何处置,无需阿姨多操心,哦对,多管
闲事的话会长皱纹的。”陈松依旧没转身,语气倒是俏皮了些。
穆笙冷笑:“你跟杜家那小姑娘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留着那典籍,还不是想惦念着人家的好?”
陈松反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他起身直视穆笙:“她比你更年轻,姿容也更甚,身段也更玲珑,我惦念着她有什么问题吗?”
陈松就是想单纯地气死穆笙或者被气炸了的穆笙先打死。
他的这颗追死赤子心,愈加坚实。
穆笙嘴角抽了抽,不大的寓所里,回荡着狂乱气息,数枚微缩星辰,从她身后慢慢浮现,每颗星辰都拥有直接杀掉陈松的力量。
陈松不仅不为所动,还有点窃喜。
“你不想要命了吗?”穆笙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
陈松笑颜如花:“不是吧不是吧?堂堂入过仙门的永乐公主竟然连实话都听不得?”
穆笙攥紧拳,他怎么如此之……贱呐。
“算了,今日杀你又无用,明日朝堂之上定会有人收拾你。”言罢,穆笙竟强逼迫着自己将心放平和。
其实,美成穆笙这样,被人说丑,往往是不会在乎的,但这话从陈松口中说出,不知怎的,就会
让她非常膈应。
更遑论,杜平瑶本身就是不可多得的美女。
难道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