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青被气到面红耳赤。
这还不是最恨的。
最恨的是,明明备受屈辱,却有苦说不出,自己更不是孔钧的对手。
自从他入仙门以后。
除了面对两面鹫尾的时候,不然从来没有过这么被动的时候。
打也打不过。
说也说不过。
而且对方还掌握着,自己最想要知道的信息。
这种感觉,可以说是悲苦交加。
宋长青在院中踱步,拉着穆琛来到一边说道:“你好歹是大乾的亲王,说的话总该有点作用的吧?”
穆琛苦着脸:“若是原来可能还真有点用。”
“可现在他们比我势力更大,根本不听我的!”
言外之意就是,我也很无奈,我也无计可施呀。
这也难怪,原来的时候,穆琛是亲王,孔钧跟周兴邦都只是祭酒,就是地位悬殊如此之大,穆琛做了令他们不满的事情时,还是说怼就怼,根本不带犹豫的。
更别说人家现在代为掌权,实力又这么恐怖。
穆琛就算傻,但也明白,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是不会听自己的。
“你这亲王怎么当成了这副模样?”宋长青恨铁不成钢,但现在时间紧急,他也没工夫多指摘穆琛。
他心中已经生出回
到君澜宗以后的计划。
只要能从这儒天司里离开,回到仙门世界,他照样能让大乾垮塌。
但在此之前的一切前提都是能够活着回去
难不成自己真的要给他们所谓的伟圣磕头?
就在宋长青犹豫不决的时候,穆琛凑近说道:“宋长老大丈夫能屈能伸,磕头不丢人,死在儒天司才叫一个丢人。”
“你的死讯若是传到仙门,旁人问起我,你是怎么死的,我说是被俗世儒天司的祭酒给亲手杀死,那才是真正的遗臭万年!”
“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在你灵堂前哈哈大笑,不亦乐乎。”
这么一说,宋长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摆子。
他平生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名望,别的事情都可以置之不顾,唯独名望是不能被玷污的。
如果死后真的会变成这样,那将是他不敢去面对的。
“更何况,这儒天司里只有我们两个加孔钧和周兴邦,他们俩究其一生也触及不到仙道的层次。”
“我也不会胡说八道,大肆宣扬,宋长老做了这件事以后,我敢保证,不会有任何人会知道。”
宋长青听后顿觉有理。
这样来看,好像下跪磕头,也不是多不能接受的事情。
只要放开胸怀,一切事情,都变得
豁然开朗起来。
就冲穆琛说的这几句话,宋长青已经想好了,以后还是要大肆培养他。
最好能让他这辈子都再说不出一句话。
死人或者哑巴才是最安全。
“本座明白了。”宋长青颔首。
穆琛继而说道:“您能明白可真是太好了。”
“其实您也别觉得这是多大不了的事情,就当是自居为大乾的臣民,给伟圣磕个头而已,我们从小就磕,早就没了抵触的情绪。”
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但跟命比起来,什么都不算。
“我已经想好。”
“带我去你们的先贤祠吧!”
宋长青做好心理准备以后开口说道。
孔钧瞪大眼:“先贤祠?去哪里干嘛?”
这下宋长青真就气到牙根都痒痒了。
好好的儒天司祭酒怎么能这么欠呢?
非得自己再重复一遍才行?
但想起穆琛所说的大丈夫能屈能伸以后。
宋长青冷着面说道:“向你们大乾的先贤伟圣道歉。”
这两句话给宋长青说没脾气了。
当屈辱积压到一定分量的时候,现在的感觉就会被极度削弱。
他反而是没了太激动的感觉。
一切就都归于平
静。
但他以为的极限,却只是开始而已。
只见孔钧开口:“先贤伟圣那是你这种人被瞻仰的?”
“我看不如就这样吧,我同周祭酒便代表我们大乾的先贤伟圣,你现在就开始吧。”
言外之意就是让宋长青面对着他们两个人磕头认错。
前人他都可以接受。
但让他面对孔钧跟周兴邦磕头,这比杀了他还更让人难受。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宋长青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
这份屈辱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孔钧笑意盈盈:“那就准备去死吧。”
“你们仙道迫害我们大乾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血债血偿了。”
说完,他就要动手。
那一刻,宋长青真的切切实实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胁在逐渐地靠近自己。
如果他反应速度再慢一点,孔钧可能就真的痛下杀手了。
好在他的反应速度还算快。
在孔钧动手以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般:“孔大人,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来你们儒天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