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坐上越野车后,身体彻底瘫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惨白的脸显得那几道血痕更为狰狞。
谢鹤扬将油门踩到底,还不忘吐槽:“上次是我,这次是陆四少,你还真是吸仇。”
姜梨的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浸湿,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脊背上,冷的全身都在抖,喉咙干涩的生疼,哪里还能跟他打嘴炮。
陆临听到谢鹤扬的这番话,眉梢微微扬了一下。
谢鹤扬没听到姜梨的声音,扭头看了她一眼,原本想要揶揄她的两句话瞬间堵在了嗓子眼里。
姜梨此时没有半点装白兔的虚伪痕迹,是真的被吓到了。
那颗子弹就这样弹在车窗上,离她那么近,差一点点运气她现在都已经命丧黄泉了。
被玻璃划破的血痕不算浅,这会还在往外冒血,姜梨现在才感觉到痛,抽了两口冷气。
谢鹤扬车开得很快,表情也是难得的严肃和冷凝,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腾出手从兜里摸出来一方丝巾手帕递给姜梨,“擦一擦。”
丝巾是浅紫色的,上面绣着紫色的梅花,非常女气。
姜梨看着那条手帕,颤抖着手接了过来,毫不客气的擦着脸上和手上的血,真丝手帕被染的血迹斑斑。
然后开口,嗓子沙哑:“你们怎么会突然冲出来,我刚刚都已经想好自己要埋哪里了。还有,陆七和叶辞怎么办?”
“呵。”谢鹤扬不知道想到什么,扯唇笑了一声,“陆七和叶辞命大着呢,至于我们为什么突然冲出来……问你自己啊。”
姜梨皱眉,满脸不解。
“你的一个朋友,也不知道哪来的本事弄到了我的联系方式,开口就跟我说沈三小姐要杀你,让我赶紧来救你。”
谢鹤扬见陆临在场,没有直接说那个人是姜梨安排在沈家的女佣,但是姜梨听的明白,这个通风报信的人,的确是她安排在沈家打探消息的,所以心里就更觉得疑惑了。
沈月汐要杀她?是因为上次在酒吧的那件事吗?
那也不可能,沈月汐虽然蠢,但是也不至于为了这种小事就想要她的命。沈月汐现在最害怕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林遥的事情……
突然,姜梨摸到了外套里从苏菱那里拿到的那部手机。
不断的翻出久远的记忆,姜梨的瞳孔突然猛缩了一下,心里有了一个极其大胆的猜测。
越野车还在疾驰,即将到达道路尽头时,谢鹤扬看到了前方停了一辆救护车以及闪着车灯的库里南,两道修长的身影站在车边。
谢鹤扬眸子微微眯了眯,看清楚人脸后放缓了速度,车子停了下来。
陆临和谢辞一前一后下车,姜梨却迟迟都没有动作。
透过挡风玻璃,她能看到站在车边的两个人是叶止和江淮之。
身形颀长,闪烁的车灯让姜梨眼中他那张模糊的脸变得无比的清晰,也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
是极致的冷,她从未见过的,像极地冰川那样的冷。
他身上穿的还是在新闻照片上的那件带了血的白衬衫,衬衫领口有些凌乱,可以看到脖子上的一圈牙印。衣服上印的血迹已经开始氧化,隐约间有些发黑。
好脏,好刺眼。
几个小时前还在北城的人,现在又出现在了樱洲。那他的那位白月光也被他带回来了吗?在车里?
姜梨突然觉得闷的慌,胃里一阵灼烧绞痛,她赶紧跑下车,扶着路边的树干蹲下来,连着干呕了好几下,什么都没吐出来。
寒风直往领口灌,冷的她嘶嘶抽气,牙齿都在打颤,本就凌乱的黑发又被吹乱了几分,几根发丝黏在了泛白干裂的唇上。
江淮之从车里拿了一条崭新的毯子盖在了她身上,拉着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接着就要把她往他怀里带。
这一刻,姜梨的脑子里都是那张照片上的画面。她忍不住的想,江淮之的这双手抱过那个女人,就连他的身上,也都已经染上了那个女人的鲜血,有那个女人的味道。
姜梨大力的挣脱开他的桎梏,然后一连后退了好几步,对他冷声道:“别碰我,我不要和你走。”
江淮之对于她的抗拒并没有意外,一双漆黑深邃的凤眼直直的盯着姜梨,“你现在需要去医院。”
昨天还在和她抵死缠绵,今天就对着那位叫时愿的女人高调表白,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站在她面前,说着关心她的话。
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仗着她喜欢他,就可以随意欺骗吗?
姜梨强忍着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扯出来一抹笑,“我不是没长手和脚,我自己会去,这点小事情不用你来操心。”
江淮之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处理那些污糟新闻的时候都没疼的脑袋,现在倒是痛的要裂开,刚缓和的脸色又阴沉下来。
几个人站在一起,气氛莫名的有些诡异。
谢鹤扬更是觉得姜梨对江淮之的态度很奇怪,不像妹妹在跟哥哥吵架,倒像是女朋友在跟男朋友闹矛盾。
这时叶辞和陆七他们也回来了,越野车带起尘土,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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