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妙作为村长的大闺女,刘铁柱压根不敢对她如何。
被拦住后,他眼珠子灵活转动了下,面不改色道:“是苏香表妹找我有事,让我来这的,我也是刚到。”
苏香做梦都没想到,刘铁柱为了把自己摘出来,会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
好在她脑子转得也快,虽然不喜刘铁柱的推脱行为,但胜在对方也没说她什么坏话。
所以,这会儿她顺着刘铁柱的话,“没错,是我约铁柱哥到这的。
妙妙你也知道我娘是什么性格,最近她在为服徭役的事,到处筹钱。
蓉蓉从山上滚下摔伤了,不能移动,只能躺在这。
我娘舍不得拿出银子来给她看病!
对我来说,蓉蓉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我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她这般遭罪?
这不,我就借着送饭的机会,找铁柱哥借银子请大夫。
铁柱哥才到这,银子都来不及拿给我,你们就来了。”
要不是知道苏香是什么人,或许柳妙还会被她那一脸真诚的表情所骗。
但因为清楚,所以对这些话,她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恰在这时,苏蓉蓉又很“虚弱”地补了一句。
“妙妙,我好渴好饿,这两天滴水未进!”
听到这话的柳妙,顿时火冒三丈,她先是快速来到苏蓉蓉身边,解下腰间的竹罐,给她喂了一口水。
之后起身一脚踢翻跌落在杂草丛中的篮子,恶狠狠看向苏香。
“你说的送饭,就是送这狗都不吃的鬼东西?
你说心疼妹妹,就是这么心疼的?
她一个伤患,你们家把人扔在这,两天都不给吃喝。
怎么,是怕她不死吗?”
说着,柳妙气得单手叉腰,破口大骂:
苏香,我发现你们苏氏一族的人,又蠢又毒。
蓉蓉真是倒了八辈血霉,才跟你们同族。
要我说,你们苏氏一族就该废除那可笑的制度。
没有你们之前,蓉蓉虽然有四个弟弟妹妹,但家中有二十亩上等水田,三十亩肥沃的旱地。
就连宅子,也是咱村中最大最好的。
哪怕他们年龄小,不能自己耕种,但赁出去每年所得的粮食,完全够他们吃喝嚼用。
结果被你们族人打着为他们好的名义,瓜分后,他们还有什么?”
苏蓉蓉是适时接道:“田地不是我们的,宅子也不是。
然后每天吃不饱,穿不好,还有做不完的活。
说实话,活得还不如牲口。”
柳妙用力点点头:“对,就是活得不如畜生。
我很想问问苏氏一族的人,是真的为蓉蓉姐弟几个好,还是打着为他们好的名义,好理所当然的瓜分他们的家财?
明明人家家里有两个男丁,也不是绝户。
可你们苏氏一族却把他们当绝户来吃的嘴脸,也太令人作呕了!
看看他们几个兄弟姐妹,有谁的日子,真的算是过得好的?
就这,你们还总是端着一副,他们欠你们的模样。
好像给口饭吃,有个地方住,就是天大的恩情。
也不想想,自己分了人家多少东西,值多少银子?
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自己的吃相有多难看?”
这话柳妙平时也只是私下和桃丫抱怨,并没有当众说出来。
现在她看到好姐妹虚弱成这样,心中又气又怒。
同时也忍不住顺着她的话,将苏氏一族人的脸撕下来,扔地上狠狠踩。
蓉蓉的性子说的好听叫温婉,说得不好听,那叫任人搓圆捏扁的包子。
但是没办法,从小她爹就教她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她是长姐,双亲都没了那年,才十岁。
都不等她立起来,苏氏一族的人,就把她的家财瓜分的一干二净,然后分配到苏大山这种养家。
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尤其是养家长辈不慈的情况下。
有时候她怒其不争,但也清楚,她有多无助。
毕竟她不过是一个小姑娘,总不能为了一口气,就不计后果,带着弟弟妹妹,和整个家族对抗吧?
苏蓉蓉半眯着眼看好姐妹为自己出头,脑海则是快速在捋原主所有的记忆。
很快,她就整理好了。
原主和她一样的名字,叫苏蓉蓉,今年差三个月十四岁,被苏大山家收养了三年整。
原主从小就识字,女红也算出色,每个月能靠此赚点绣活钱。
但被收养后,苏香的娘,也就是乔氏,根本就不让她碰书本,女红更是不叫她做。
让她干的,全是粗活。
倘若只是简单的粗活也就罢了,偏生做的那些,比苏大山这个当家的壮劳力男人还多。
那个家因为有了她,苏香和她娘,还有大嫂,成天东家长西家短,整日闲得在村里乱晃。
前几天她会从山上滚下去,也是被苏香的二哥,苏家旺给推的。
原因是,还没成亲的苏家旺对她起了不轨心思。
他们都是苏姓族人,多少都沾亲带故。
认真算起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