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桑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她挑了一个已经煎好的小鱼,递给他道:“来,尝尝,帮我看看味道怎么样?”
沈珩知道:“很好吃。”
顾云桑道:“和之前比呢?”
沈珩知道:“和之前一样好吃。”
“真的?”顾云桑担心他说好话哄自己开心,她也拿了一个小鱼尝了尝。发现味道和之前差不多,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把小鱼干做好,又简单地吃饭后,顾云桑便提着背篓,准备出门。
沈珩知见顾云桑要出门,赶紧将提前找出来的绳子带上,一同跟了上去。
顾云桑见他一脸倔强的样子,也没有阻止,任由他跟着自己去了河边。
到了河边后,沈珩知坚持将绳子套在顾云桑腰上,才允许下了河。
顾云桑看着腰间的绳子,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这个方法倒是不错,确实要更安全一些。
沈珩知准备的绳子很长,她甚至可以去到河中间一些的范围。她之前原本是见还剩得有不少的油,打算找个借口出来,好将空间的鱼拿出来,趁着廖氏没有回来,全部加工了的。
但沈珩知非要跟来,还想了这么个办法。她朝着河中间的位置去了一些,倒还真抓到了好些鱼。
看着背篓里十多斤的鲶鱼,顾云桑心情激动,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抓鱼之中。
沈珩知将绳子的一头,套在岸边的一块大石上,依旧不放心,一直紧紧地盯着河中央,那一抹瘦弱的身影。
与顾云桑大丰收的喜悦心情不同,廖春花简直觉得这一天糟心透了。
今儿天不亮,她和沈大成就从县城出发,往廖氏娘家赶。
没想他们却遇到了黑车,那汉子将他们拉出城后,将他们身上的银钱行李全被抢去了不说,还狠狠地揍了两人一顿。
两人身上分文没有,连回县城去找人借钱的入城费都掏不出来。
两人只能徒步往家里赶。
没吃的,也没有钱买吃的。两人饿了只能在路边找水喝。可这大冷天的,凉水喝到肚子里,那简直就是受罪。
廖春花身体难受,心里更难受。
她今天被抢的,可不只是卖牲口的银两。还有她这些年来,她抠抠搜搜节省下来的。她担心放在家里不安全,所以就将大头都带在了身上。
可谁能想到,他们会遇见劫匪?将她好不容易存的钱全抢了去。
她一想到她好不容易存的银钱,就这么没了,她就心绞痛。可她还不敢跟沈大成说。
因为沈大成原本是要去车行租车的。
是她嫌弃车行租马车贵,坚持要去路边租零散的牛车回家。
要是租车行的马车,他们就不会被抢了。可现在,他们不但被抢了,连去衙门报官都做不成。
沈大成心头埋怨她,一路上都冷着一张脸,不理会廖春花。廖春花心痛银钱,又气沈大成不理自己,不安慰她……
但她最恨的还是顾云桑和沈珩知。
要不是这两人,她哪里会将私房带着去县城,又怎么会被抢?都怪她们。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她两脚也重得抬都抬不起来。可他们离廖家,还有好几里路。
她只能咬着牙,朝着廖家走。
她咬牙切齿地想,她吃的这些苦,她的损失,她都要从两人身上找回来。
……
一直到半夜,两人才终于走到了廖家。
这会儿,廖家人早已经睡了。听到敲门声,廖大哥起来开门,见到两人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
两人皮青脸肿,还浑身脏污,身上的衣服更是左飞一块,右飞一块……
两人的样子,简直就像是逃难的难民。
“妹夫?妹子?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廖家人听到动静,也纷纷起床。等看到廖春花和沈大成的样子,皆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纷纷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大成只觉得丢脸透了,只觉得廖家人吵闹。
廖春花则是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她道:“大哥,娘,你们先别问了,先弄点东西给我们吃。”
“我和大成一天没吃饭了,从县城走回来的,我们这会儿又累又饿。你先让我们吃一口东西再问。”
廖老太道:“只有晚上吃剩的三合面煎饼,要不给你们热一热?”
廖春花无力地坐到椅子上,揉着自己的脚道:“娘,不拘什么,你先弄来给我们吃一口,垫垫肚子。我这会饿得气都提不起来了。”
“她大嫂,快去给你妹子把饼热一热。”廖老太吩咐完大儿媳妇,又开了柜门的锁,从柜中的瓦罐里挖出一点点饴糖,兑了两碗糖水给两人。
廖春花喝了糖水,才勉强活了过来,咬牙切齿地和娘家人说起了今日被抢的事。
说完,她骂道:“那道士果真说得不错,他们两个就是灾星。你看他们住进主屋后,发生了多少事?我们今天就是被他们两个害的。”
虽然廖母清楚那道士是怎么回事,但听了女儿的话,还是看向沈大成道:“沈女婿,道士的话可不能不听啊!
道士可是说了,他们与你八字不合,住主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