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春花唾沫横飞道:“我怎么没有资格,我是沈家明媒正娶的媳妇!你一个童养媳,有什么脸说我没资格?真是翻天了,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了。”
顾云桑笑道:“看来你又忘了,这房子是谁出钱建的了。准确来说,这是珩知娘亲的嫁妆。他娘亲的嫁妆,当然是属于珩知的。就算你是沈家名门正娶的媳妇,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她说着,再次看向沈大成。
明明什么也没说,但沈大成却觉得,自己从她眼里看到了鄙夷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说,万没有见过哪个男子娶继室,是用亡妻的嫁妆的。
你丢不丢人?
沈大成脸又黑了几度。
一句话也没说得出来。
顾云桑的目光从沈大成身上移开,再次落到了廖春花脸上,“你觉得住我娘亲留下的房子对你们不利,你就应该用自己的嫁妆修一栋!”
廖春花脸都差点被气紫了。
她成亲的时候,廖家恨不得狠狠地敲沈家一笔。成亲后,也巴不得她从沈家多捞一些,回去补贴娘家。
哪里舍得给她置办嫁妆!
她又哪里有钱自己修房子。
“大成,你爹我平常是怎么教你的?你看你,还常在外面走动呢?怎么连个家务事都处理不好?任凭几个小的这么天天闹,像什么样子?”沈老太爷黑着一张脸,走进堂屋,训斥道。
他表面上是在训斥沈大成,但言语中却颇多对顾云桑的不满。说他们小辈不懂事,天天在家闹得家宅不灵。
这不就是说她和沈珩知不懂事嘛!
这老头不是个好东西,顾云桑可不怕他。
她道:“阿爷这话可就不对了。这可不是我们小辈闹,不想过安生日子。
是他们不给我们活路啊!把我们赶出去,让我们大冬天的睡四面漏风的柴房,不给我们饭吃。
我现在自己去河边打鱼,还要被按上一个小偷的罪名。我要是再不反抗,就要被他们欺负死了。”
廖春花张嘴大骂道:“你个小娼妇,我又不该你的,凭什么要给你吃给你喝。”
顾云桑道:“别的不说,就凭我干了活!我付出了劳动价值,就该获得相应的报酬!”
廖春花道:“就你做的那点不起眼的小活儿,还报酬!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告诉你,就你干的那点活,我能给你一口吃的,都是看你可怜,施舍你的。”
“我们煮饭洗衣服,喂养牲畜,还下地干活。在你眼里,就只是一点不起眼的小活儿?连一顿饭的报酬都没资格?”
顾云桑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干脆分家好了,大家各过各的,以后谁也别占谁便宜。”
廖春花道:“好,分就分,看你离了我们会不会被饿死。到时候,你才知道锅儿是铁打的!”
围观的村民听到的话,都纷纷道:“这么小,就分家?把两孩子分出去怎么活?”
“之前我还说顾丫头开窍了,如今看来,还是太嫩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她懂什么!”
……
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声,廖春花心中得意,心想顾云桑也就是嘴硬。要真分了家,她不得被饿死?
等她来求自己的时候,看她还怎么嘴硬。
她大声道:“这可不是我逼她的,你们大伙可得给我作证啊!是她自己要分家的,你们可不要再说我不厚道啊!”
有村民看不过眼,嘀咕道:“话是这么说,但也没有分两个半大孩子单独出去过的道理!两人才多大啊!”
廖春花一听,顿时张牙舞爪地大叫道:“你心疼了?你心疼领家里养去。看看白眼两张嘴,容不容易。”
“又跟我没有关系。”那村民嘀咕,“但他们可都是沈家的人。”
廖春花瘪嘴道:“一个野种而已,算什么沈家的人。”
沈珩知双目赤红,顾云桑一把抓起地上的扫把,就往廖春花身上招呼,“你滚出去,不要在我家!”
廖春花不防,被顾云桑一扫把打在脸上,脸上顿时一阵火辣辣地疼。
她龇牙咧嘴地大叫道:“你做什么?你个混账东西,你敢对长辈动手,你反天了。”
顾云桑大声道:“我可没有对长辈动手,我这明明是在打闯进我家的疯婆子。”
“什么你家?这明明是我家,你个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廖春花去抓顾云桑,顾云桑一边躲避,一边道:“既然你说我家珩知不是沈家的人,那你跟我们就半毛线关系都没有了。你闯进我们家里做什么?我不赶你们赶谁?”
她说完,还大声问围观的村民,“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对对!”看见廖春花吃瘪,张翠花快活极了,大声附和道:“可不是,你家郎君既不是沈家人,那他们就没资格住这房子里了。这可是人家谢氏修的房子,给自家儿子修的。”
余下的人也纷纷附和,还有人说要去请里正,来帮沈珩知小两口做主,不能让他们两个被人欺负了。
廖春花脸都气歪了。
她才不信这些年,真心帮着两小的。要她看,这些人就是羡慕她家的好房子。想要借着帮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