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里,众人对郭贵妃和姜宁的到来诚惶诚恐。
姜宁拿出张大夫亲自画押的字据,顺理成章地接手了济世堂。
随后,又和郭贵妃同乘一辆马车,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路上,姜宁一言不发,好整以暇地品茶。
郭贵妃却有些按捺不住了。
“姜宁,你邀请本宫一起进宫必然有要事吧?少卖关子,有话直说。”
姜宁勾唇轻笑,眉眼盈盈。
“贵妃娘娘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
郭贵妃蹙眉打量她,眼底多了一抹复杂。
姜宁正端着青瓷杯喝茶,手指纤细白皙,宛如削葱根般莹白漂亮。
她虽穿着过气几年的衣裳,可面容明艳漂亮,微扬的凤眸妩媚又灵动,只是一眼,仿佛就能让人沦陷。
当真是个祸国殃民的美人儿。
想到青春已逝的自己,郭贵妃心底有些酸酸的。
她抬手摸了摸略显老态的脸颊,锋利珍贵的华甲散发着尊贵的光泽。
“本宫曾和你有误会,你应该很讨厌本宫吧?如果没事,怎么会要求和本宫一起进宫?”
姜宁挑眉,笑着道:“贵妃娘娘果然聪明睿智,怪不得能多年受宠。”
郭贵妃心情这才好了些,慵懒地道:“少奉承本宫,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姜宁放下茶杯,往郭贵妃身边挪了挪。
“贵妃可知道,姜家被人洗劫一空,所有之前的东西都在一宿之间消失了?”
郭贵妃点头道:“此事轰动京城,没有任何线索和痕迹,已被列为京城第一悬案,本宫怎么可能不知?”
姜家这事儿,已经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了。
姜家人最怀疑的是姜宁。
可姜宁又不是神,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把姜家搬空?
而且,这怀疑也没有任何证据,京兆府无法查案。
姜宁抿唇,道:“那贵妃娘娘也应该知道,如今的姜家,是赔不起郭家一百万两银子的。”
郭贵妃凉飕飕地看向她。
“所以你才坚持,让郭家出这五十万两诊金?”
姜宁笑的坦坦荡荡:“贵妃英明。”
郭贵妃摇头,若有所思地道:“你倒是狡诈的很,跟传闻中的毫不相同。”
姜宁眼底浮上冷芒,凉凉地笑道:“如果我还和从前一样,恐怕已经死过不知多少次了。”
想到姜宁的遭遇,郭贵妃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姜宁,你和本宫说这些,难道是有什么好主意?”
她敏锐地察觉,姜宁是来帮她,给她出主意的。
姜宁直奔主题。
“贵妃也知道我和姜宝晴有仇,所以我也不介意坑她一把。”
说完,姜宁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
郭贵妃扑哧一声,哈哈大笑了起来。
“姜宁,你这个主意好!等本宫顺心如意之后,一定再好好答谢你。”
姜宁勾起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
姜宝晴是害死原主的罪魁祸首。
她付出的代价,还远远不够呢。
姜宁去了寿康宫,给太上皇送完药之后正打算离开,却被太上皇叫住了。
太上皇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孤瞧着,小宝儿那孩子跟诀儿小时候很像。”
说完,又可怜地问:“宁宁,你确定小宝儿不是凌王的吗?孤是真的很想要个重孙。”
姜宁被吓了一跳,连忙否认。
“太上皇,这可不敢乱说,宇文诀和小宝儿没有任何关系!”
太上皇幽怨地望着她。
意识到自己对宇文诀表现的太过嫌弃,姜宁挤出一个难看的笑。
“太上皇,我也希望小宝儿是王爷的,可惜啊,我们两人缘分不够……”
太上皇却不以为意。
“如果缘分不够,又怎么会成为夫妻?当初进了那小子房间的是你,可不是别人!”
“这……”
姜宁漆眸忽闪忽闪的,灵动可爱。
“当时我也被姜宝晴所害,所以才走错了房间,这不是孽缘是什么?”
太上皇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道:“宁宁,假缘是求都求不来的,真缘才是想分都分不开。”
姜宁无奈地笑了。
“太上皇,我和宇文诀之间纯属孽缘。”
顿了顿,她有些懊恼:“而且,分不开也是皇上不允许。”
姜宁越想越是奇怪,试探地看向太上皇,试图套话。
“太上皇,您说,皇上为何非要我做宇文诀的王妃?该不会是不喜欢他吧?”
原主贪色好花,声名狼藉,一无是处。
可明帝,偏偏把原主赐给宇文诀做王妃,多年来不准分开。
容不得她不多想。
“哈哈哈,你这丫头着实有趣!”
太上皇抚须,哈哈大笑了起来:“孤还是那句话,如果没缘分,迟早会分开的。”
“太上皇这话等于没说,没意思,药您记得按时吃,我先走了!”
姜宁摇了摇头,告辞离去。
望着姜宁那气呼呼的身影,太上皇宠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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