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诀眼底掠过杀气,再次给了那人一脚。
“到底是父皇的意思,还是你们自己解读?”
那人很快爬起来跪好,低着头道:“殿下,这是皇上的旨意,属下不敢违背!
可那些人确实无辜可怜,您今天就是打死属下,属下也没有任何怨言。”
那些人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百姓,没有背景,没有家世,所以墨王和陆行舟才敢这么对他们。
他们身为御林军,也只是身先士卒的棋子而已,没有任何扭转乾坤的能力。
伴君如伴虎,哪天皇上震怒,或是需要封锁什么消息,他们的下场,说不定跟那些人一样……
宇文诀心底怒火横生,几乎失控。
姜宁上前拉住了他,声音冰冷。
“他也只是领命行事,就算你打死他,也换不回那些人了。”
明帝行事如此狠毒,当真是让人心寒。
她早就知道明帝不是明君,可没想到,他竟然越发没有底线了!
明明是墨王做错了事,他却要让那些受害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宇文诀俊脸铁青,愤然离开了皇宫。
宫门口,墨王还没走。
他正优哉游哉,靠在马车旁等他们。
见宇文诀和姜宁出来,墨王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老四,四弟妹,你们今晚大获全胜,抓到了本王,怎么还这么不高兴?”
墨王眼神讥诮,嘲讽道:“难道说,你们也得知那些禁脔的死讯了?”
宇文诀眼底掠过杀气,大步过去,朝着墨王脸上就是一拳。
“嘭”的一声,墨王鼻梁断裂,惨叫起来。
“宇文诀,你竟然敢打本王!你真是疯了!”
宇文诀唇角掀起冷冷的笑,抬手又是一拳。
“你害死了那么多人命,我打你又怎么了?”
姜宁冷冷地在一边看戏,没去阻止宇文诀。
宇文诀虽有野心,可常年战场上,并没有经历过朝堂太多的勾心斗角,更不知明帝竟是昏庸至此。
如今他忽然意识到明帝多么昏庸狠毒,心中怒火早已控制不住。
让他泄出怒火,也是好的。
墨王挨了两拳,立刻和宇文诀扭打在一起。
门口的侍卫见了,也不敢来拦,纷纷低头当鹌鹑。
宇文诀常年习武,那一身肌肉都是战场上历练出来的,力量极大,拳拳到肉,招招致命。
墨王多年在京城,又爱好男色,经常呼朋引伴,饮酒作乐,自然不是宇文诀的对手。
很快,他就被打倒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姜宁在一边全程看着,冷声提醒。
“王爷,别真的打死了,他毕竟是你二哥。”
墨王奋力抬起头,鲜血横流的脸上,满是屈辱和仇恨。
“宇文诀,姜宁,今日之仇,本王不会这么轻易揭过!”
今晚,他惨败。
死了那么多兄弟不说,还挨了训斥,甚至被宇文诀这样欺辱……
他心中恨意滔天,恨不得当场手刃宇文诀夫妇!
可惜,他不能。
眼下他已经处于风口浪尖,应该低调行事,否则,就再无翻身的机会。
宇文诀揉了揉生疼的大手,居高临下地地望着墨王。
“二哥最好牢牢记住,那些人都因你而死,今晚你得以逃脱,可终有一天,你会付出代价!”
墨王奋力挣扎许久,都没能站起来。
看门的侍卫见状,连忙把他抬上了马车,仓皇地往墨王府的方向逃去。
宇文诀和姜宁也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马车里寂静至极,只听得到车轮滚动的声音。
姜宁坐在宇文诀对面,黑白分明的凤眸里,有些担忧。
她打量了宇文诀两眼,问道:“你没事吧?”
宇文诀脸色阴沉,菲薄的唇角掀起讥讽的笑。
“本王能有什么事?死的又不是本王,痛心的是他们的家人,也不是本王。”
姜宁咬了咬唇,道:“我也没想到皇上竟这么狠心。”
早知道,不该让他们进宫的。
可如果这些人不进宫,又如何坐实墨王的罪名?
“姜宁,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想为他们讨回公道。”
宇文诀眉头紧了紧,黑瞳里厉色翻涌。
“父皇作为大乾的君王,却没有尽到君王的责任,竟滥杀无辜,维护二哥那个混蛋!”
姜宁深深地吸了口气,讥讽地道:“他让人刺杀太上皇的时候,我只是因为他生性多疑,过于狠心。”
“可今日之举,可称得上昏庸。”
宇文诀神色冷峻,冰冷的大掌握的咯咯作响。
“本王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天子尚且如此,更别提下面的官员,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不知有多少被欺压的良善。”
姜宁眼神动了动,问道:“宇文诀,你有鸿鹄之志,可想过,要改变这天下?”
宇文诀眼神坚定地看向她,声音冰冷。
“如果是本王,一定不会让天下百姓含冤!”
姜宁望着他,忽而勾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