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神色温和喜悦,热情非凡。
宇文诀和姜宁对视一眼,眼底划过讥讽。
宇文诀上前行礼道:“多日不见大哥,臣弟心中也想念得很。”
姜宁微微行了一礼:“大哥,你在云水城这么多日,辛苦了。”
“四弟四弟妹快起来。”
晋王亲自上前,把两人扶了起来。
他感慨地道:“云水城的百姓们深陷苦难,只要本王能帮到他们,即便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他身边的人也过来行礼:“微臣张之鸣,见过凌王,见过凌王妃。”
另外一人也紧张地道:“微臣云水太守,朱孝天,拜见凌王凌王妃。”
宇文诀深邃的寒眸扫过两人,道:“张大人,朱太守,不必多礼。”
晋王也道:“四弟说得对,张大人,朱太守,快起来吧。”
说罢,又好气地看向宇文诀和姜宁。
“四弟,四弟妹,你们脸上戴的都是什么东西?侍卫们怎么也一个个都以布遮面?”
宇文诀看向姜宁。
姜宁解释道:“大哥有所不知,这一路走来,我发现路上都是腐烂的尸体,空气中充满了细菌和病菌,所以瘟疫传播得非常之快。”
说着,她拿出一个口罩。
“此物唤作口罩,有隔离粉尘,过滤病菌的效果,能保护我们不被传染。”
随着姜宁的介绍,晋王的脸色古怪了起来。
他眼神戏谑地看向宇文诀和姜宁:“四弟,四弟妹,你们初来乍到,还没接触百姓和病人,就这么怕病菌传染,将来还如何赈灾,如何救治百姓?”
他身后那群人一听,看向宇文诀和姜宁的神色顿时也复杂了起来。
张之鸣也道:“没错,凌王凌王妃,你们未免太过小心了吧?我等在云水城这么多日,现在不也健健康康的?”
朱太守也抚须颔首。
“张大人说得没错,云水城的灾病没有那么严重,不过凌王凌王妃身份尊贵,不似咱们这边命贱,难免多加防护。”
宇文诀的俊脸顿时有些黑沉。
他深邃狭长的眸子里寒气翻涌,薄唇紧紧地抿着。
刚要说话,却被姜宁抢了先。
姜宁笑盈盈的,不紧不慢。
“大哥,张大人,朱太守,只有咱们自己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好地为百姓们做事,不是吗?”
顿了顿,她看向马车那边。
“当然,我和王爷也为诸位准备了防护口罩,不过究竟是用还是不用,我们也不勉强。”
俗话说,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她分明是出于好意要保护自己,却被这些人冷嘲热讽。
既为他们提供了口罩,这些人用不用,她自然不会再管。
张之鸣和朱孝天下意识地看向晋王。
晋王昂首挺胸,傲然地道:“本王自有上天护佑,在云水城多日都没有任何疾病,自然也不会被传染,四弟四弟妹自己留着用吧,本王不需要。”
宇文诀和姜宁越是小心防护,就越是显得他与民和善,大无畏。
如此对比之下,将来这云水城的百姓必然更感激他,他的名声也会越来越好。
张之鸣见状,也立刻表态。
“晋王殿下所言没错,多谢凌王凌王妃好意,我等还是不用了。”
朱太守也斟酌道:“凌王凌王妃,用此物遮面,看似能安慰自己,可实际上却把自己置于高位,让百姓们情何以堪啊……”
宇文诀已经听不下去了,冷声道:“朱太守不愿意戴就不戴,哪里来的这长篇大论?”
追风也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嘀咕。
“此时倒是能装,等真的生病了,又要浪费人力物力……”
见宇文诀不耐烦,朱太守悻悻地看向晋王。
晋王眼底闪过笑意,温和地道:“戴或者不戴,都是个人自由,朱太守何必说这些。”
又道:“瞧本王这记性,四弟四弟妹必然累了,快请进去休息。”
说着,往外走去。
宇文诀和姜宁抬步跟上。
宇文诀道:“本王不累,烦请大哥带我了解了解云水城的近况。”
张之鸣眼神闪了闪,赞道:“凌王殿下奔波多日才到了云水城,又马不停蹄地去了解灾情,当真是让人感动……”
晋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张之鸣一噎,赶紧闭上了嘴。
他低头跟着,心底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虽是皇上指派的钦差,可却是为了辅佐晋王赈灾而来。
而且,从身份上来讲,他的身份也远不如尊贵的王爷皇子。
无论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晋王,或是宇文诀这个手握兵权的战神,他都吃罪不起。
只是,他已经选择站在晋王这边,即便心底不愿意得罪宇文诀,却还是不得已而为之……
有人带姜宁去房间安顿下来,宇文诀则和晋王,张大人,朱太守等人交接。
宇文诀眉头紧锁,看着仓库里的所剩不多的粮食。
“大哥当初带了那么多银两和粮食来云水,如今竟都用完了?”
库房里,根本不剩下多少粮食,而且都发霉,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