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俊脸立马涨红了。
他尴尬地移开视线,结结巴巴地解释。
“王妃,主要是上次朱孝天中了毒,所以我就下意识地严查有没有下毒,所以才遗漏了食盒……”
张之鸣作为钦差,一直自视甚高,之前甚至敢跟凌王府作对。
如今他虽被关押起来,可在追风心里,张之鸣只会负隅顽抗,坚决不认罪。
可没想到,他竟被晋王逼得主动承担一切,再自尽了事……
当真是权力压死人。
姜宁也没有责怪:“下次注意就是,你们常年在军中行走,各方面都要小心谨慎,总不用我来教你吧?”
追风越发羞愧。
“是,属下以后必然细心,还请王妃放心。”
姜宁离开大牢之后,坐上马车,去了一处不显眼的小院子。
朱孝天就在此处养伤。
苏志宽也悄悄过来了,正在陪他。
见姜宁过来,苏志宽连忙起身行礼。
“小人见过凌王妃。”
朱孝天也挣扎着起来,虚弱地道:“下官见过凌王妃……”
姜宁虚扶了一把,道:“朱太守身体还未痊愈,免礼了。”
苏志宽扶着朱孝天,有些紧张地问姜宁。
“王妃,您怎么突然来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姜宁点了点头,道:“今天,晋王让人给张之鸣传话送刀,想让他在大牢中悄悄自尽。”
朱孝天肥胖的脸上满是震惊。
他摇摇欲坠,浑身都颤抖起来。
“晋王表面上和善大度,可竟如此心狠手辣……”
他本以为,因为他是外人,跟晋王不够亲密,才被晋王舍弃,险些做了亡魂。
可张之鸣却是一直追随晋王,忠心耿耿。
晋王为了把自己从贪污一事中摘出来,竟连张之鸣这个钦差大臣也舍得……
苏志宽神色复杂,重重地叹了口气。
“皇家之内,哪里有什么真情?晋王大度,也只是装给人看的罢了。”
只是可惜,他早就劝过朱孝天不要跟晋王等人为伍,朱孝天却偏偏不听。
本是认罪自首,可以坦白从宽。
如今,却拖成了这样……
姜宁挑眉道:“苏师爷说得没错,这皇室之中,人人都戴着一副虚伪的面具,晋王在京城的时候,可是连服侍他多年的管家都亲手凌迟了。”
朱孝天和苏志宽闻言,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亲手凌迟?凌王妃,您确定吗?”
姜宁神色平淡。
“骗你们做什么?管家犯了错,被晋王活剥凌迟,剥下肉来喂狼了,京城不少人都知道,不过没有碍于皇室的颜面,没有在明面上说罢了。”
当时,晋王给宇文诀下毒的事被暴露,晋王直接恼羞成怒,几乎失去了理智。
明帝直接把此事压了下来,事情才没有传开。
朱孝天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凌王妃,下官真的知错了!我不该跟晋王混在一起的!”
说罢,又眼泪汪汪地看向苏志宽。
“老苏,你一直劝我别跟他们走太近,我以为你是妒忌我,却没想到,你都是为了我好……”
苏志宽面色复杂,忍不住叹了口气。
“朱兄,晋王等人,不是咱们能触碰的,咱们在他们这些达官贵人眼里,只是一条狗罢了。”
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一条,随时都可以抛弃,随时都可以杀了吃肉的狗。
姜宁轻咳了声,示意他们自己还在这里。
苏志宽尴尬一笑,补救道:“凌王妃,您和凌王殿下跟他们不一样。”
宇文诀和姜宁,恐怕是这些达官贵人中难得的清流了……
姜宁道:“我是和他们不一样,我们都曾受过欺压,所以我理解你们的感受,也理解那些百姓的疾苦。”
苏志宽敬佩地看着她,道:“早些年,有不少风言风语从京城流出来,都是关于凌王妃的,您真是受苦了。”
朱孝天情绪激动,举起手发誓。
“凌王妃,您才是真正的大好人!我朱孝天一定积极配合您,扳倒那两个大蛀虫!”
姜宁抿起唇角,意味深长地笑了。
晋王等到天黑,依然不见牢房里有任何消息传来。
他虚弱地起身,叫来了高战。
“怎么回事?东西你不是已经送进去了吗?怎么还没动静?”
高战也很纳闷儿。
“殿下,属下确定真的送进去了,那食盒是特制的,追风亲自检查过,也没发现匕首的痕迹。”
晋王脸色难看,紧紧地握住拳头,浑身都裹着凌厉的怒火。
“张之鸣既然拿到了,为何不自尽?难道,他还想活着指证本王不成?”
高战挠了挠头,安抚道:“殿下,您不必紧张,张大人是个聪明人,一定知道您的心意。”
顿了顿,他看向窗外的天色。
“兴许,张大人是想等天色黑透呢……”
他时刻关注着牢房那边的动静,知道姜宁已经去过一趟。
这也就意味着,张之鸣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