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飞被拖出去时,林浅柔已经吓得涕泪横流,好不狼狈,嘴里还在不住求着饶:“王爷,王爷饶命!今日之事都是臣女的错,求王爷看在我兄长才归朝不久的份上,开恩饶过臣女这一次……”
只是她声音颤抖得厉害,一时间连话也说不清楚。
就在这时,送菜的伙计呆愣着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柳沐倾大手一挥:“端上来,端上来。”
一边吃好吃的,一边看戏,双倍快乐。
顾廷墨看了一眼柳沐倾,都什么时候了,她竟还有心思用膳?
罢了,既如此,那便由他将今日之事处理妥当罢。
顾廷墨收起眼底那抹自己都未察觉的探究与柔软,转而十分冷峻地对林浅柔道:“你难道不知本王的性情?真以为几句求饶的话,便能叫本王徇私枉法?”
林浅柔浑身瘫软,可在情急之下,愣是攒了些力气拼命跪爬到了柳沐倾跟前:“嫂嫂,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给你磕头了!只求嫂嫂能够大人不记小人过,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柳沐倾正拿了筷子夹菜,闻言只好停下来,很是无奈地对林浅柔道:“大小姐说的话向来没一句可信,若不是我命大,想来在那次落水时,我这条命便毁在大小姐手上了,又何来的今日?”
林浅柔害原主在先,陷害自己在后,如此深仇大恨,她岂会心软?
纵然此时林浅柔真死在自己面前,柳沐倾怕是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林浅柔哀哀哭着,还是不愿死心,双手拽着柳沐倾的裙摆不肯放下:“嫂嫂,当初都是我年纪小不懂事,才做出那等糊涂事,但我也不是有意的,况且嫂嫂如今不是还好生活着吗?您就原谅我一次吧!”
柳沐倾听得火气都要上来了,直接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林浅柔脸上:“我能好生活着,是我自个儿命大,与你何干?”
暂且不提如今身在此处的已然不是原主,纵然当初原主并未因此丢了性命,难道林浅柔的所作所为便能被轻易原谅了吗?
既做了害人之事,无论结果如何,都该承担最严酷的后果。
至于这后果是什么,柳沐倾眸子一转,突然生出一个更绝妙的主意来。
她赶在林浅柔开口前,悠悠地道:“虽说你这话讲得实在荒唐,但我也不是那等心狠手辣之人,实在见不得你一个姑娘家受这么大的罪。”
林浅柔被一巴掌扇得脸偏向一侧,正要怒吼出声,突然听到这番话,火气顿时烟消云散,愤怒尽数化为欣喜。
她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几乎是带着谄媚道:“我就知道嫂嫂最是善良,待我也是极好。”
柳沐倾边拿帕子擦着手,边抬眸对顾廷墨道:“王爷,我毕竟是做嫂嫂的,实在不忍心看到小姑子受那皮肉之苦,您看可否换个罚她的法子?”
顾廷墨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道:“愿闻其详。”
“既然她想伙同其表兄坏我名声,那便将她的名声彻底毁了不就好了?”柳沐倾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是在谈论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看不如便将她许给她那位臭味相投的表哥,让他二人长长久久地待在一处,王爷以为如何?”
顾廷墨的唇角不自觉地上扬:“本王以为这般安排十分妥帖。”
林浅柔原本还以为柳沐倾是真的心软了,想要为自己求情,可等听完这番话,心底那点子侥幸已然彻底熄灭,只余下满腔熊熊燃烧的怒火。
“柳沐倾你这个贱人!你这般心思恶毒,连自己的小姑子都不放过,难道便不怕被我大哥休了你吗!”
“倘若这般真会让你大哥将我休了的话,那我……”柳沐倾很是担忧地叹了口气。
就在林浅柔以为这招对她有用的时候,柳沐倾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一抹愉悦的笑容:“那我可就更得多加把劲儿了。”
随即,她兴高采烈地看向顾廷墨:“王爷,臣妇以为林浅柔的名声既已毁了,若是让她为妻,实在太抬举她了,还是叫她给陈轩飞做个妾室吧!正巧陈轩飞被打断了腿,正需要人服侍,便叫她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吧。”
顾廷墨像是被这笑容晃了一下,微愣之后才回过神来,垂眸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便将侯府大小姐赏给陈家长子为妾吧。”
不知是此事对林浅柔的打击太大,还是一时急火攻心,林浅柔竟是两眼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
顾廷墨打发了人将林浅柔拖了下去,送回侯府,顺便传个信儿过去。
柳沐倾则看向顾廷墨,认认真真道谢:“今日多谢王爷出手相助,日后若是有机会,沐倾定会报答这份恩情。”
顿了顿,她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前次在长公主府……这些恩情沐倾都记得。”
顾廷墨只定定看着柳沐倾,片刻后,突地开口问道:“你当真不怕林霄渝休了你?”
话一出口,他自个儿已然觉得不妥,正要收回,却听柳沐倾已经开了口。
“其实还是挺害怕的。”柳沐倾没什么所谓地道。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答案,顾廷墨心头猛地一沉,整个人周身的气息都阴郁了几分。
“毕竟休妻于我名声有碍,”柳沐倾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