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沐倾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雀二开心地扑到她怀里:“姑娘,太好了!你没事就好。”
大黄在一旁摇着尾巴:“有我在,姑娘当然没事。”
梅霜将房内的灯点起,又赶紧倒了杯水递给柳沐倾:“少夫人,可把奴婢吓坏了,不过奴婢已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了,那孙佩儿的确给那些杀手指了路,不仅奴婢亲眼所见,庄子上的管事,以及几个婢女也瞧见了。”
柳沐倾喝了一大口水,今日这事,的确够刺激,不过好在有惊无险:“你们都没事吧?”
梅霜点点头,可心中还是放心不下:“少夫人,您没伤着吧?可要叫大夫过来瞧瞧?”
柳沐倾对着梅霜淡然一笑:“不必了,快些回去睡吧,没事了。”
柳沐倾看着窗外的天都已经泛了白光,这一夜,当是她最难忘的!
陈洛芬,林浅柔,这笔账,你们好生等着!
第二日一早,京兆府的人便在深山之中找到了那四人的尸骨。
这消息是柳沐倾散出去的,被野兽咬伤,本属意外事件,但柳沐倾可不会轻易放过陈氏。
她既然敢做出这等害人性命之事,就必得叫她付出代价。
待京兆府的人瞧见那四位男子后,不少没见过世面的衙役直接被吓得晕了过去,没晕的也是在旁边吐个不止。
他们已被野兽咬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甚至有些地方只剩下阴森的白骨。
这座山附近,只有柳沐倾这一处葡萄庄子,故而,那些官差上门询问的时候,她一点不诧异。
打开门,柳沐倾先看到的竟是卓文远,两人四目相对,卓文远倒是没觉得如何,但柳沐倾却生出一丝怪异感来。
在卓文远看来,两人不过曾在长公主的诗会上见过一面。
但对柳沐倾而言,这人可是老熟人了。
先开口的是卓文远:“下官见过世子夫人,一早便来打搅,实属无奈。”
柳沐倾平复好心情,态度十分配合:“京兆府的人办案,我自当配合,只是如今我已不在侯府生活,卓大人若是因着侯府那边的事而来,恐怕是找错人了。”
卓文远立刻解释道:“下官此次并非为了侯府的事而来,而是昨天夜里这山中发生了一起野兽咬人至死的案子,不知世子夫人昨日夜里可有听到什么动静?”
柳沐倾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为了把戏做足,她甚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卓大人你说这山上有野兽?那些人还被野兽咬死了?”
“那些人?”卓文远立刻抓住柳沐倾话中的关键之处,追问道,“世子夫人口中的‘那些人’,是何人?”
柳沐倾的目光有些闪烁,似十分挣扎犹豫。
卓文远肃声道:“世子夫人,此事牵扯数条人命,若世子夫人知晓些什么,还请如实相告。”
柳沐倾定了定心神,又深吸一口气,这才白着一张小脸忐忑地道:“此事我本不欲声张,但我也未料到那些人竟会死在山中,实在是……”
等她稍稍平复了情绪,这才缓缓陈述道:“昨夜我……我去后院……正准备回房歇息,却听到前院的门被人从外头闯开。
那些人在我院中搜寻一番,未寻到人,便要离开,却不想院中竟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
卓文远眸光微闪:“女子的声音?是世子夫人身边服侍的婢女?”
柳沐倾摇了摇头:“并非,那女子名叫孙佩儿,乃是这庄子前管事的女儿。”
为防卓文远捋不清这件事中的人物关系,柳沐倾又将昨日发生之事简略说了。
卓文远很是耐心地听着,等柳沐倾将话说完,才问道:“孙佩儿既已被赶出去,又为何会深夜出现在世子夫人的院子?”
“我起初也很是诧异,直到她亲口说出潜入院子是想要趁夜将我烧死,又主动告知那些人我身在后院之事。”说到这里,柳沐倾颇为唏嘘地长叹一声。
卓文远也是面露同情之色,从世子夫人的描述来看,那孙管事父女本就是罪有应得。
犯了错的人非但不思悔改,竟还想继续害人。
“听到此处,我再不敢耽搁,只能从后门逃了出去,可这附近又无其他藏身之处,我便只能咬牙往那山上跑去,”柳沐倾继续讲述接下来发生之事,“我当时也是害怕极了,根本顾不了那么多,只知道往山里头钻,后来还迷了路。”
说着,她朝正在院子里喝水的大黄招了招手:“若非庄子上养的大黄十分通晓人性,前去山上寻我,我怕是也要命丧野兽之口了。”
大黄原本喝水喝得正欢,闻言立刻摇着尾巴凑了过来,先是亲昵地蹭了蹭柳沐倾的裙摆,又颇为骄傲地扬起了脑袋。
柳沐倾边揉着它的脑袋,边叹了口气:“我原本只感慨自己命不该绝,才从歹人手中保住性命,却原来昨夜我竟是连逃两劫。”
卓文远虽未亲身经历,却也从柳沐倾的言语间听出其中凶险,并且很快延伸了思绪:“世子夫人这段时日可得罪了什么人?”
柳沐倾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仔细回想,却是茫然地摇了摇头:“我平日里鲜少出门,即便偶尔出门,也多是为了侯府铺子上的事儿,实在想不出有得